了。
谢珩二话不说,隔开他的手,直接让下人把碟子端走了。他之前在书院见过荀礼一晚上一碟的壮举,时常怀疑他的牙早已被虫子吃光了。今日一探……总算打消了顾虑。
“唉……”他铁面无情,荀礼只能苦着脸作罢。
谢珩看他半晌,忽然问道:“真的还苦?”
荀礼听他问了这句,还以为了可商量的余地,忙不迭地点头。
谁知谢珩猝不及防又压了下来,伸手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一粒小小的圆珠被他舌尖裹着在他口中毫不客气地滚动一圈,最后又被他带了出去。谢珩一口咬碎那粒糖球,淡然道:“甜了吗?”
荀礼砰地一下倒头蒙被,摸着自己的嘴唇,只觉得脸颊上一片火烧火燎。
但让他无法否认的是,确实……很甜,嘴里的苦味真的消失不见了。
谢珩无声地笑了笑,将蜡烛熄掉,翻身上了床。
听见身后窸窸窣窣的动静,荀礼浑身紧绷起来,谢珩已经掀起被子,躺在了他的身边。他怀里像揣了几只兔子,不安生地怦怦直跳,在这浓黑的夜色中听得一清二楚。
与人同床共枕还是头一回,他背对着谢珩,紧张的手脚都不知道要怎么摆放了。
谢珩也同样没有好到那里去,心上人就躺在身侧,他心chao沸腾,又不得不强行忍耐。即使心想要做些什么,却也不得不顾忌荀礼其实尚在病中。
更何况,男子之间的情事,他也从未经历过,更不敢贸然行动,只怕伤到荀礼。
两人都在黑暗中僵硬地躺着,只听谢珩忽然问道:“我原本觉得以前的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便无需再问个究竟。可直到此时我才明白,原来我一直都没有放下。”
“什么事情?”荀礼一头雾水。
“那天你为何没有来?又为何.....”
“这……”知道他说的是六年前的事情,可那些事,荀礼已经不知该要怎么开口,更不觉得如今再对谢珩说出来又有什么意义,只会徒增气恼而已。
总之爽约的人是他,不明不白断了交情的也是他。不论什么缘由,都是他错在先。至于其他的,已经不必争论了......
可他越是踌躇不答,谢珩越是笃定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蹊跷之处,语气加重:“不要瞒我。”
荀礼不愿说,只叹了口气,含糊道:“你知道我的身份不比你们这些清流人家,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若再被人说我攀附权贵,在这京城的日子只会更加难熬……”
“你……”谢珩没料到他竟编了这么个理由糊弄自己,有些气闷,“你若不想说便罢了,大可不必如此说自己!”
他说罢,翻了个身不再理会荀礼。
“我……”荀礼摇了摇他的胳膊,惴惴不安道,“你又生气了?”
谢珩更是气急——何来“又”字,他自问从相识到现在,不曾对他摆过脸色,更不曾生过他的气,不知荀礼此言何意。
他又翻了过来,眼睛散发着灼人光亮,必须为自己讨回公道:“我何时与你生过气?”
“那天在瑞明家,你不是……”
荀礼这一提,谢珩也想起那天的事来。
他当时被灌的已有七八分醉,看见荀礼主动伸出手来,他心里高兴,一时间什么都忘了,竟伸长了胳膊去牵了荀礼的手。
荀礼激烈挣脱让他酒醒了几分,顿觉懊悔不已,觉得是自己太过心急,失了分寸吓到了他。
当时他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才能缓解气氛,又因自己的胆大越距而有些羞涩之意,不敢面对荀礼,这才走快了些。
却没想到荀礼居然是以为自己生了气,所以那天喝醉了才会一直问自己有没有生气。
也是因祸得福,他才能瞧见醉酒后荀礼那不为人知的一面......
谢珩便也不想解释了,将他搂进怀里,此事算是暂时揭过:“你既然不肯说,那就算了,只是以后必然不能再如此对我。”
荀礼不住点头,想到这六年因着这样那样的误会和思虑,两人都在苦苦煎熬,心中不无酸涩,他靠在谢珩怀中,郑重起誓:“绝不会了。”
第二日天不亮谢珩就要起床上朝去,荀礼还在熟睡。他看了一会儿荀礼的睡颜,满腔柔情无处言说,这才轻手轻脚地下床离开。
等荀礼醒来,旁边被窝早已凉透。他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昨夜自己是在谢珩家中留宿的。
他起床穿衣,元祁听见里面动静,赶紧上前敲了敲门:“荀大人可起了?我去叫下人端水,伺候大人洗漱用饭吧?”
荀礼提高了声音回道:“麻烦了。”
他身体未好,谢珩不许他去上值,也不许他回家。他只得老实待在谢家,百无聊赖地听着雨声,等谢珩回来。
好不容易等到申时,谢珩带着一身shi气回来,也顾不上换衣,就又要来亲他。
荀礼连忙抵住他的胸口:“昨天忘了,我身上还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