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笑眯眯地说:“顾公子,这翠竹院里除了您,就只有四位主子。东南角住的是赵主子,兵部侍郎的公子。西南角住的是安主子,礼部尚书的公子。西北角住的是张主子,张太傅的公子。东北角住的是南主子,这是南将军的公子。您的住处在正东的芳景轩,是这院子的主屋。”
王府里放男宠的地方自然不止这一处,但这一处却都是放的朝廷大臣家的公子,院落幽静美妙自不必提,关键是这份殊荣。管家觉得,顾公子就算有千万般好,那也是马夫出身,怎么能比得上这些贵族公子,王爷让他住在翠竹院,已经是莫大的殊荣了。
景安听着管家这么说,一如既往的神色漠然,看上去不为所动的样子。
等管家走后,景安便在这里住了下来。
对于景安而言,无事可做便是最好的事。
他每天早睡晚起,除了必要的修习功法以外便整日坐在凉亭里,看着外面的花草,一坐就是一整天。
修习功法也不是他所愿,只是当年景灵帝修习的功法太过邪门,长期修习身体会越来越好,但是一旦荒废,下场就是爆体而亡。倒让人说不清这究竟是不是邪术了。
正好他闲来无事,偶尔开始修习便是一整日一整日不为外界所动,这些日子下来,武功倒是又上了一个台阶
虽说他也不在意这些罢了。
只是燕含章从没有来过。
景安偶尔会想起他,也会偶尔想起顾宁和景虞,甚至还会偶尔想起前世。
近来想起的越来越多了。
在一天晚上,等到下人都已经睡了的时候,景安被月光照的睡不着觉,穿上衣服起身,走到了燕含章的院子里。
他没有直接进他房间,反而是如入无人之境地到了他的屋顶,然后躺下看着月亮。
月亮很圆,也很洁净,云彩很漂亮,一圈圈的绕着月亮,风一吹就吹走了,云彩一起走了,只剩下了月亮自己,又圆又亮地挂在天上。
过了好久,都快要黎明了,他听着房间里仍是有人说话的样子,才掀开一片瓦片。
灯光从瓦片的缝隙中透出来,燕含章房里仍是灯火通明,只能看到他们的头顶。燕含章对着下面跪着的一干下属,发了很大的火。
“这点事情都办不好,我要你们有什么用?”
“郑成死了这件事用不着你们跟我说!张业!本王问你,那天为什么擅离职守?”
“呵,算计!本王看你们是猪脑子才会被这么简单的伎俩算计!若不是你们跟了本王多年,本王简直怀疑你们是要背叛本王!”
“高手如云?呵,丞相府上高手如云,那本王是都养了一群废物吗?你们又是干什么吃的!”
“不要跟本王说打不过,找不到,本王给你们半个月的时间,丞相府里要是还留着那份证据你们就都不用回来了!”
燕含章极少在下属面前发火,也很少说这么难听的话,景安听到他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了,可见这次麻烦之大。
景安没有进去,黄色的灯光透过瓦片的漏洞照在他的脸上,他又看了一会儿,之后便起身走了。
回去之后,他叫醒熟睡中的婢女碧云,道:“我出去几天,谁也不许告诉。”
碧云睁着惊恐的大眼看着这位全府上最好看也最伺候的公子,他正用一把闪着银光的剑架在她的脖子上,良久,碧云艰难地点点头。
好多天后,等到碧云心慌无比,无数次幻想景安可能去做了什么大事,甚至打算去找王爷,找管家的时候,景安终于回来了。
带着一身的血。不知道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
碧云吓了一跳,磕磕巴巴地说道:“顾……顾公子……”
天啊,这位公子不会是个杀手吧?
顾公子到底惹了什么大事啊!
碧云欲哭无泪,她早该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位小公子这么好伺候,什么都不用她,她平日里在小姐妹面前诸多嘚瑟,现在好了,他要搞就要搞出一件大事来!
景安不知道她复杂的内心活动,他语气平淡,道:“备水,我要沐浴。”
碧云慌忙跑到外面打水。
等到景安洗完,披着衣服出来的时候,碧云看着他出浴后美人如玉的样子,一点都没有了平日里因为伺候一个长得如此好看的公子的欣喜,反而满满都是恐惧。
她已经料想到了有一天王爷会把他们全都处死的场景!
呜呜她还年轻啊,她不想死!
景安却不知道她怎么想的,他这两天非常累,所以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景安还在熟睡,就听见外面有人在叫他。
“顾兄!顾兄你在不在!?”
景安反应了好久才意识到这句顾兄是在喊他。
他坐起来,看着走进来的十七八岁的少年,皱了皱眉,道:“什么事?”
少年立刻露出歉意的表情,道:“抱歉,顾兄,前几日我来找你,你都不在,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