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大,还繁盛,多少人不要钱也想进来看一看,进去之后就像进了人间仙境似的,现在明显已经差许多了。”
吴光看了景安一眼,见他一点反应都没有,莫名有一种媚眼抛给瞎子看的憋屈感,他在心里冷哼一声,心想,果然是外地的小家族里出来的土包子,连大名鼎鼎的堂堂顾家二爷,顾家三爷都没听说过。
他收回视线,下巴抬高,倨傲道:“连三爷都没听说过,你以后怎么混入京市的上流社会?不过也是,这种事情,你还是别想了,毕竟像你这样小门小户的,要想进入京市的上流社会,估计还是等着这辈子多做好事,下辈子好好投胎才能做到了。”
景安揉了揉眼睛,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吴光一愣,然后彻底怒了,他知道这么多豪门秘辛,这个人既不好奇他为什么知道,也不佩服他竟然这么厉害,更不巴结讨好想尽办法攀附他,竟然在这里打瞌睡?!!
“哼!我说错了,你这样的人,怕是永远不知道高贵两个字怎么写,你这样的人,只怕生生世世都做不了上流社会的人!”
景安强撑着要闭上的眼皮,说:“可是师兄,你刚刚不是说我们做研究的要少说话多做事吗?”
你怎么没完了?
要困死了。
吴光竟然完全没听出他的画外音,反而以为他在讽刺他说进入上流社会的事,道:“呵,小门小户出来的,就是这么没见识,你以为学术界很单纯吗?你没钱没势没人脉,就像让别人认可你的作品,你以为这么简单的吗?更何况,做研究做到头,你也不过是个中产阶级,什么时候才能混到金字塔尖?你没听过著名的二八原理吗?这个世界上百分之八十的财富掌握在百分之二十的人的手里……”
巴拉巴拉……
景安晕晕乎乎地,看他高谈阔论,唾沫横飞,想了想真不卫生,但是实在太困了,懒得理了。更何况这位吴光师兄别的本事不强,催眠的能力还是不错的,所以他抱着抱枕,坐着就睡着了。
那位师兄大概是真怒了,摔门而去。
大大的摔门声没有对景安造成一丝一毫的影响,他只是迅速躺下,睡得更死了。
终于可以好好睡觉了。
在梦里,他隐隐约约想起了一件事。
好像答应顾三今晚去看他来着。
嗯……对……
对了。
顾三是谁?
忘记了。
那应该不重要的吧。
呜,好像很重要。
心脏在一跳一跳的。
面前是皑皑的白雪和枯冷的枝丫,只有一两处藏着几棵暗香的梅花。穿着梅红皮梨花白里大氅的青年骑坐在马上,露出里面黑色修身的骑装,对着他展颜一笑,然后迅速压下去,轻咳了一声,道:“陛下,今日乃是上元节,又逢天降瑞雪,臣想请一人共赴梅林煮茶,望陛下恩准。”
景安看见了自己一脸漠然的样子,他说:“不准。今日朕与赵霖,吴宣两位爱妃共赴御花园湖心亭观雪,你就在一旁守着吧。”
青年顿时黑了脸,道:“臣忽然想起来身体极度不适,就不跟着您老了,祝您和二位公子玩的开心,不过出于您的身体考虑,臣还是建议您最好别打野战,不然一不小心冻死在这冰天雪地里臣还得给您收尸,您说是不是?”
穿着一身月白色冬装的景安点点头:“爱卿建议的是,那就麻烦爱卿派人把御花园附近的暖阁收拾一下,再派两个宫女把床暖了,朕今晚就和两位爱妃宿在那儿了。”
燕含章受不了了,一把搂住景安,把头埋进他的胸膛里,道歉:“我错了。是我做事欠考虑了,以后有什么事一定先告诉你好不好?”
景安推开他,道:“你没错。”
是我错了。
燕含章站在原地,看着景安的背影,忽然,“啊”了一声,捂住胸口,倒在了雪里。
景安脚步一顿。
别回头,他肯定又在骗你,这一招他都完了多少遍了。
“疼,陛下,我疼,景哥哥,安哥哥,啊,我疼,景安,我疼……”
暗处的暗卫看见自家可以自拔毒箭的冷血头儿竟然在撒娇,差点身形一抖,从房顶上掉下来。
景安没忍住,回了头,大步走了回去。
“怎么回事?”
燕含章抽搭抽搭地,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它就是疼啊。”
景安顿了顿,最后叹了口气,打横抱起他,往最近的暖阁赶去。
燕含章衣服的胸口处,已经渗出了血,变成了点点红色。
景安顿时心惊,他还以为他是装的。
他喊了一声:“叫太医!”然后一边飞速走去一边怒问系统:“不是说燕含章胸口的伤已经好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垃圾系统,小废物!
系统拒不接受这个指责:“当时燕含章已经没事了,刚刚明明就是他自己按了伤口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