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衣领,使了全劲把人往一旁的墙上怼:“就凭你?”
徐砾手里shishi黏黏,一阵阵刺痛紧接着传来。
那边施泽占了上风,正剑拔弩张着,徐砾藏在衣服下的拳头握紧,勉强堵住了伤口,只见施泽转头,把矛头指向了他:“你说!我打不打?”
施泽目眦欲裂,右拳已经举过了头顶,非要逼他做选择。
徐砾感觉到手里出血量小了,但还在不停的流,他微凸的喉结动了动,像是岿然不动地和施泽对视。
被黄臻打到的那一下使施泽脸上肿了一块,徐砾少顷眼神晃了晃,才终于说:“你别动手。”
这声音前所未有的温和,像一阵轻微的暖风吹过只有零上几度的冬天。
你别动手,不用为了我跟别人动手,不值得。
远处步履蹒跚的一位老nainai走了过来,施泽听了他的话,浑身都有些僵硬,十分艰难地垂下了手臂。
这么温柔可人的声音,他和徐砾上过那么多次床,也从没听到过。
施泽让黄臻滚。
最后狭窄的巷子里只剩了两个人。
“是不是舍不得了,”施泽走近他,粗鲁地捏着他的下巴抬起,“给我干之前跟他干过吗?还给多少人干过?你说啊,反正以前听得也不少了!那些传闻都是真的吧,这一年都是在跟我装!”
“看我喝醉了就死皮赖脸地跟着我,sao///货,你就那么欠//Cao啊?你不知道我恶心你,恶心同性恋么?
“跟你上床我觉得恶心,知道了吗?”
徐砾眼眶微微发红,牙关打颤。他知道施泽是误会了才会说这种话,再不堪他们一直以来都是单纯的上床,并没像此刻讲的这样。
徐砾知道不是这样,施泽昨天走前还跟他抱歉,不至于那么无情。
气血涌上头,在太阳xue附近就没下去过,施泽盯着徐砾的脸,想象中涕泗横流的认错没有,解释没有,什么都没有。
恨恨忽视掉那双眼睛里的水光,他像甩掉什么垃圾一般甩开了手,觉得待不下去了。
“爽也爽够了,滚吧,我嫌脏。”
他说完转身就往学校的方向走了。
从徐砾第二天没来起,施泽脑海里浮现的最多的就是徐砾最后被他捏着下巴,像是声音难以发出来,用带着依稀泪光的眼睛看着他的模样。
一直到下午那张空座位也没被填上,他心急气躁地开始翻出手机,时不时按出那个令他恶心、嫌脏的人的电话号码,打算打过去破口大骂一顿,又想着他们已经一刀两断了,还打个屁的电话。
施泽直到第二天,超哥在班里发火着急找不到人的第二天,终于在关于黄臻的事情上冷静了点,说服自己把号码拨了出去。
铃声响起时,他回想那天徐砾中午被他羞辱之后,在座位上趴了整整一下午,难道真的生病了?可为什么不请假?!
下一秒——手机提示无法接通。
曾经不用几秒就能被接起,并随叫随到的号码主人,现在无论打多少遍,都是失联状态,无法接通。
一周后,徐砾办理了休学手续。
张超的血压终于算是能降下去些,出于保护学生隐私的考虑,他只在班上简单说了一下,好交待清楚去向。
放学的下课铃打起的第一秒,施泽第一个冲出了教室,刮起一阵风眨眼就不见了人。
等张超慢慢走回四楼,发现刚刚这着急下课的人竟然是堵在了办公室门口。
“超哥,徐砾为什么要休学?他到底怎么了?难道这年头还可以想就休学就休学吗,这不可能!还有没有规矩啊?怎么就要休学了!”他低沉的声音越抬越高,这回真像个噼里啪啦的炮仗。
张超止都止不住。最近本就被这事儿折腾得头疼,他扒拉开施泽的手,半阖着眯缝眼推开门,走到办公椅上一坐,继续让施泽在一旁咄咄逼人。
“说完了?质问完了?嚷嚷完了?”
“说完了,超哥......”
室内温度较高,超哥将厚实的外套拉链拉开,吁了口气,转头公事公办地问他:“你跟他什么关系?为什么要知道?”
“我——”这下轮到施泽噎住了,他停滞了足足好几秒,“就是,就是同学......和朋友!”
教室里沸沸扬扬,连日来看着他们超哥焦急不已,而最终当徐砾貌似是出了变故,定论已下、要休学的时候,讨论起来的声音才多了不少人情味。
放学后,顾飒明几乎没怎么收拾,一路拧着眉,很快地去了三楼文科班。
徐砾不在的这个星期,祁念中午没人一起去吃饭了。虽然第一天等不到人的时候,顾飒明就去找了他,但祁念知道徐砾没来上课后,连着也问了一个星期的“徐砾今天来了吗”。
休学几乎就意味着至少在他们明年毕业前,徐砾都不会再回来了。
顾飒明感到有些棘手。他不知道祁念能不能接受,一时间要怎么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