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时候,那狗忽然呜咽着跑了。
“怎么走了?”陆爷爷拎着一鸡在寒风中惆怅,“特意给它煮的,没良心的东西。”
楚息安抚:“我一会正好要去冯爷爷家里,这只鸡我给哈士奇捎过去。”
“使不得。冯老头心眼比针尖还小,不让我们喂他的狗。”
朱爷爷注意到楚息面颊冻的通红,裤腿也shi了,给其他爷爷们使了个眼色。大家把楚息围起来,拉着往家走。
“走,不喂狗了,这鸡放点佐料,你还能吃。”
“……”
大家去了陆爷爷家里,也不问楚息发生了什么,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给他。不知道谁给顾老爷子送了信,老爷子给他拿了干净的衣服和鞋袜来。
楚息知道被爷爷们看出端倪了,低着头一个劲儿地吃。
他鼻头发酸,这会觉得又委屈又庆幸,更多的是感恩。不管命运给他开了什么玩笑,他一直都是被爱着的。
男子汉不能矫情。
他快速地吃了两碗饭,跟爷爷们告别,恢复平时欢快的音调:“我去冯爷爷家看看哈士奇,刚才没看清。”
顾老爷子叮嘱他:“看一会就赶紧回家,雪路不好走,天黑了容易摔跤。”
他满口答应,抱着一杯热水当暖手宝,往冯爷爷的小楼走。
他走之后,顾商立刻成了爷爷们唾骂的对象,顾老爷子骂的最起劲。
“肯定是他做了什么对不起楚息的事了?楚息一下午都没回家,可见是避着他呢。”
陆爷爷纳闷:“顾商能做什么对不起楚息的事,出轨?”
顾老爷子:“不至于,遇到楚息之前,他就是个没剃头的和尚。”
严爷爷:“那他到底对楚息做什么了?楚息这孩子心大,什么事能让他这么难受?”
卓爷爷:“何必找原因,没什么痛苦,是一块焦香蓬松的面包治不好的。我去给他做点心,保管他吃了就没事。”
朱爷爷:“我觉得是时候,给我那两个没结婚的孙子再买张票了。”
*
冯爷爷的小楼,在雪地里最最好辨认,周围一圈的红灯笼,十分漂亮。
他推门进去,冯爷爷就在一楼客厅逗狗。是一只体型很壮硕的哈士奇,毛色非常漂亮顺滑,见他进来,立刻迈着爪子向他扑过来,爪子搭在他身上,昂着狗头,想要舔他的脸。
竟然一点也不认生。
“楚息果然是谁见谁喜欢。”冯爷爷接过护工递的热毛巾,擦了擦手,“这只狗脾气跟顾老头一样臭,见谁都叫唤,还扑人,我怕他咬伤人,都不敢怎么带它出门。”
“它没少出门?”楚息诧异,刚才这狗不是还被爷爷们围着喂吗?
垂眸看了眼这只哈士奇,壮硕倒是不假,但不胖。
如果按照爷爷们鸡鸭鱼rou全塞过去的喂法,没几天这只狗就应该长成猪样了。
可能这只狗自己比较节制吧。
楚息没心思在狗身上,跟冯爷爷说了白菜的事:“怎么不让人都拔了?我听说北方人冬天都储藏大白菜,能放一冬天。”
他看着在他身上扑来扑去的哈士奇,忽然开了窍:“菜地里好几颗白菜都啃的不像样子,您不拔白菜,该不会是想让这狗啃着玩吧?”
“怎么会?”冯爷爷有些懵,“我这狗每天狗粮吃的饱饱的,怎么会让它去糟蹋我的蔬菜?我的菜怎么了?”
楚息想了想:“那估计是它自己偷偷跑出去啃的?反正您的菜被啃了好几颗。”
“它出不去,我让人随时看着它呢。”
楚息心想,那爷爷们喂的哈士奇是哪只?山上全是疗养院,住的都是老人,几乎不养宠物,这里没有生活区,野猫挺多,野狗倒是很少见,更别提哈士奇了。
没有哪个老人想不开,会养一只哈士奇解闷。
除了冯爷爷。
“回头带着它给陆爷爷他们瞧瞧呗。”让爷爷们认认是不是这条狗。
“它扑人,你哪个爷爷也抗不住这么一扑!”
楚息只好放弃。万一不是这只,再扑伤了爷爷们就不好了。
*
从冯爷爷的小楼离开,回到顾家小楼。他正好要开始直播,没顾上跟顾家爷孙俩说话。
直播完就到了半夜十一点,顾老爷子睡了,书房的灯却还亮着,顾商还在忙。
楚息在门口站了会,手都举起来,最后还是没敲门。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顾商讨论临时标记的事。
他心里存着气,顾商给他的临时标记,哪有什么短暂的自由,不过是多让他挨几次咬罢了。
生气之外,他又心疼顾商,不知道这家伙平时遇到情动要怎么熬过来,是不是像他一样又是发烧又是像被百蚁啃噬。
临时标记还真是个麻烦事。
他在门口站了会,默默地回了房间。
*
《太平》拍完之后,天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