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回座位,淡道:“为什么要杀沈忆北?让他做你的替罪羔羊不正好么?”
沈忆南像泄气的皮球,自负不屑一点点垮掉,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十岁,“如果他不死,周正那些人会不停去我家找麻烦,只有他死,让周正死心,我家人方能得到安宁。”
“说说杀沈忆北的作案过程?”
“我知道周正那些人在找他,所以引着他独自往家走,等那些人抓住他之后,再悄悄跟去旧钢厂,到那后隐藏起来。
那些人打他一顿就走了,为教训他,他们让他自己咬断绳子,我趁他在咬绳子时,从后窗进去,对准位置给了他一刀。”说到此,沈忆南抬头笑了,“那个蠢货,到死都知道怎么死的。”
“女朋友为你做了伪证,她知道你做的事?”沈忆南昂起的头,又慢慢垂下去,声音也低了几分,“她很听话,我让她说什么就会说什么,现在她大概猜出来了,不然今天不会趴我耳边,说房间有警察。
我对不起她,警官,麻烦帮我跟她说,让她忘了我,重新找个正直,家庭环境好的男人。”
“你有没有问过她的感受?她跟你八年,或许没那么在乎房、车和财礼。”
沈忆南肩膀颤抖两下,鼻腔发出两声哼笑:“她不在乎,她父母和朋友也在乎,我不想她低人一等,别人有的她也该有。”
“八年她对你的家庭情况肯定非常了解,明知家庭条件不好,依然愿意跟你在一起,说明她不是特别物质的女孩,这问题你们没沟通过吧?你所说的一切都是你以你的角度去想别人,到头来又把这责任推卸给别人。”
“凶器位置我说了,找到那把刀给我定罪,你的工作也完成了,没必要再与将死之人说话。”
顾寻重新进门,手铐铐到沈忆南手腕上,拎着后脖颈衣领,重坐回座位上,“你劫走的那一批毒/品在哪?买家是谁?”
沈忆南空洞的眼眸出现短暂的光亮,一瞬间他想到很多,但一切必须带进坟墓,他知道他的Yin狠,知道背叛的下场,光亮转瞬即灭。
顾寻在他面前敲了敲,“我在跟你说话,回答我。”
沈忆南目光定格在他手指敲过的桌面,像被冻住一样。
顾寻耐着性子又说一遍,“我问你那批货在哪?”
沈忆南依旧不大答,如同梦游到另一个世界,无论顾寻说什么做什么,始终一言不发。
林亦然扯了扯顾寻,小声说:“他已经认罪,毒品去向以后再慢慢问。”
顾寻深吸口气,暂时放弃追问。
郑天成很快取回那把刀,经过比对刀上残留的血迹与沈忆北吻合,一个多月的排查走访加班,八月末案子终于结了。
沈家人因包庇罪,不同程度上受到惩罚。
缉毒队那边,卧底潜入周正内部,顺藤摸瓜将那一伙人,全部抓获归案,少女运/毒从上到下牵扯的数干人,也一起拎了出来,唯独没有找到草哥。
草哥和沈忆南劫走的毒/品的去向,成了八月末的小遗憾。
案子正式告捷的当晚,郑天成带头吆喝让顾寻请吃饭,前两起案子完结没聚餐,顾寻爽快地答应吃饭,下班众人去了家烧烤店,一群大男人自然离不开酒,酒过三巡众人谈笑甚欢,多日疲惫,一扫而空。
林亦然喝得少,他更愿意看着大家欢笑。
孟佳喝得也不多,两个人又挨着坐,她曲手肘碰了碰林亦然。
林亦然转头,“学姐有事?”
孟佳眼中散出八卦的光芒,“案子完结,酒菜也有,你是不是该对我讲讲你和老大的事?”
“其实没什么可说的。”林亦然打马虎眼。
孟佳一把抢过他手中水杯,“说话算话,别想糊弄我。”
林亦然笑了笑,讲起他和顾寻的过往,孟佳认真倾听,偶尔插嘴问一问,闹哄哄的饭桌上,两个人小声嘀咕着。
来龙去脉林亦然讲诉一遍后,孟佳举起杯中酒,“八年我真心佩服,学姐敬你一杯。”
林亦然举杯与她碰了碰,淡笑道:“一杯敬明天,一杯敬过往。”
少女时代,孟佳也曾偷偷喜欢过人,深知暗恋的苦楚,感叹道:“过去是苦涩的,该敬一杯。”
林亦然摇晃杯中酒,笑而不语。
孟佳又问:“你们家人知道吗?”
“只有顾源知道。”
孟佳看眼林亦然欲言又止。
“学姐但说无妨。”
“那次咱们在车里,老大妈妈打电话催他相亲,好像挺紧的,今天沈忆南又说他母亲快回柏城,看样子家里好像挺着急他结婚。”
林亦然听出她的担忧,顾寻父母不能接受顾寻为同|性恋的事,他早有准备,也做好应对方法,只是目前没到那步,着实不愿深想,低头抿口酒,没开口。
孟佳看出他的不悦,话锋一转,“你怎么知道沈忆南能闻到焦rou的味道?”
提起案子,林亦然神色缓和了几分,放下酒杯,“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