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准备怎么办?”
段汀栖开始没搭理她,学着余棠的样子擦了自己的剑后,才忽然说:“因为他本来就没有多久可活了,癌症晚期。”
江鲤戛然“啊”了一声。
“还记不记得程勇的母亲?”段汀栖细心地擦好她的剑,抬头说:“最近有一个新型的癌症突破治疗方法,现在正在进行三期临床,孟渡匿名关注的时候,留下了痕迹。”
而程勇的母亲虽然参与了这个项目,却已经彻底等不到治疗手段完全落位的时候了,治愈概率非常低,老太太看得很开,自己愿意做这个贡献。
宋端默默从兜里翻开手机,看了眼一直连着的通话界面。
江鲤sao不拉叽地叭叭:“所以孟渡这人这辈子都活了个什么东西?要是没遇到余叔叔的话……”
沉默了很久的孟羡舒出声:“不是余叔叔让他变成那样的,而是他本来就是那样一个人。整容那次不是他第一次杀人,他杀的第一个人,是我大哥。”
四周一圈忽然寂静了下来。
“孟渡在六岁的时候,就用树枝捅瞎过隔壁邻居孩子的眼睛,八岁的时候,因为一件挑水的小事,在河里淹死了我大哥,所以我爸妈后来才再生了我。”
“余叔叔的死,是让他错失了可能变好的机会。”
连最爱叭叭的江鲤都闭嘴了好长时间没说话,过了片刻后,才呢呢了两声,干巴巴说了句:“这样啊……”
然后她顾左右而言他地冲段汀栖转了下头:“那个,她领导,那你兜里刚才装的神药都是什么东西?”
段汀栖大方地伸手一掏,递给她半包:“麦丽素。”
江鲤低头:“……”
“要不然你想什么呢?”段汀栖戏谑地斜了她一眼,“我可也是好好练过几年功夫的,不是什么桩都站不好的半吊子。”
江鲤看在好吃的面子上,冲她白眼一打对折,翻了半个。
宋端先从墙头飞身而下,离开了,估计是回去给孟羡舒做好吃的。
余棠亲手把人安全送进警车后,发了条消息,在外面等几个人。
段汀栖摸出手机,安排好人来善后地底的四个人后,低头走了出去。
天气很冷,碎雪还在飘,路上没有几个人。
余棠这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轻轻坐靠在一面青砖墙上,目光出神似的散落在前面。
段汀栖走近后,顺着她没有焦距的视线看向了马路对面:“怎么,想吃那个瓦罐猪蹄吗?”
余棠好像被她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下,才灵魂归体,立马说:“没有……”
“想吃就说想吃,什么没有。”段汀栖自上而下地端详了她几眼,忽然在她脸上捏了下,“给你买,想吃什么我都给你……”
她话说到一半儿,忽然转头,毫不犹豫地一剑劈了下去——
“是谁给你的自信,让你也敢出现在我面前的。”
☆、巧合
段汀栖转身的一剑带着风,速度非常快。
但身后的人并没有躲,反而借了先手的准备,指间夹着一片柳叶刀,已经鬼魅般地绕到了她的脖子上。
段汀栖手中刺了一半的剑顿时停了下来。
场面瞬间僵持。
江鲤开始还有些懵批,脑子里呲里哗啦地反应过来后,心里一阵恶寒,刚贴墙动了一步,脚下猛然下雨般地爆开了一排子弹,顿时把她的脚步钉在了原地。
她骤然抬头。
很明显,这四周的制高点还有吴越根本没有清掉的狙击手。或许在刚才牵制孟渡的时候已经清掉了,但这些人像刚刚出洞的黄雀,在警方以为一切结束了,前脚离开后,后脚又把这些点位拿到了。
“无关紧要的人,不要贸然给自己加戏,先让开一点。”
这个声音一开口,江鲤脸色就更不好了。
说话的女人却没空看她,和段汀栖相互抵着对方的喉咙,却像互相敬酒似的,从容地笑着偏了下头,对着空荡荡的长街尽头说:“两个选择,你现在是先要她的安全,还是先抓……”
她话音未落,银色的蝴/蝶刀已经带着细风而至,女人被迫仰了一下头,眼前忽然红点一闪。
无声的警告。
“啊——四环相扣啊。”她慢慢收回视线,眼睛竟然一波三折地弯了一下,“我果然还是低估你了。”
江鲤仰头看了半天,才在另一个狙击位看到了……宋端。
“好像还是宋家那个……唔。”女人又仰头打量了一会儿后,有意思地看了眼面前的段汀栖,“还挺巧的。”
段汀栖不动声色地一瞧她。
宋家的?为什么会挺巧的?
与此同时,顺着橙花香从长街拐角走出来的余棠,目光也望了过去,马路对面的,是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
段汀栖单手端着剑,不慌不忙地打量着面前近距离的人——
单纯看这个女人眨眼的动作,其实和余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