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层摸进的决定。
可这跟行动前的部署计划是有出入的。
余棠按着面前的人,低头皱了皱眉:“为什么要继续往前摸?你们提前排过点了没有?”
吴越的声音已经有些听不太真切了,深山的频道信号并不好,他说了半句什么东西后,暂时断线了。
可是就算吴越能说话,这会儿的警方行动,却不是他能决策的。
落后一步的宋端下来,接手了已经没有还手之力的男人。
余棠立马摸出手机,掐了秒表,同时点开了全息地图,拉到了第一二层之间的二千米地形,开始标点。
旁边的段汀栖了然收回视线,边进门摸排,边直接给陆钦河打去了电话。
天气很晴朗,孟渡眼皮却有些无端发紧,这似乎不是什么好兆头。
明明都没什么问题,可是为什么会莫名有点不安。
他转头看了看旁边实时传回来的监控视频,来回找了一圈后,问旁边立着的人:“余棠在不在?”
“没有跟上山,似乎在山脚下的指挥车里。”贴身的手下手按在枪上,眼睛视线却不断锐利地搜寻着四周的信息。
孟渡略微心安,稍稍往起坐了一些,双手以一个非常轻松的姿势交叠在一起,轻轻托在下巴上看了会儿屏幕后,眼睛亮晶晶地笑了一下:“人都是怕尝甜头的动物,但凡得到点施舍就找不着北了,披一层再冠冕堂皇的皮也不例外。”
片刻后,他轻描淡写地抬起手,轻轻往下一压:“那就把东西都推上来,给那帮自以为是的警察一点颜色看看。”
与此同时,方才断线了片刻的耳机刺啦一声,沙沙声继续在耳内响了起来,余棠视线落在平板上,忽然说:“吴越,停下来!”
耳边的脚步声戛然停了一下。
余棠认真说:“不要上去,别越过之字形的冰河,退下来。”
吴越一只迈出的脚悬空停在水面上,抬头望了一眼。
屏幕之前,已经好整以暇等着看的孟渡忽然愣了一下,轻轻皱了下眉后,稍微巡梭过一圈,锋利的目光锁定在了吴越的耳朵上。
旁边有人立刻握起通讯器:“那些警察为什么又忽然退了,快去查……”
三秒之后,桌上的手机忽然尖厉地响了起来,孟渡眼角重重一抽,心跳骤然狂跳了起来——
轰隆!
看似没有任何问题的房间内,余棠一刀切下,直接在地面劈出了一个硕大的缺口,闪着红色幽光的楼梯口顿时从一角诡异地漏了出来。
孟羡舒站在地面上,手心忽然开始发麻。
大红的床帐,燃烧的红烛,满墙的囍字——和静静睡在半边床上的白色尸骨。
孟渡将一整间他曾经和余霁住过的卧室,全部沉进了挖空的地底,布置成了一间喜房。
甚至另外半边空着的床上,能很明显地看出经常躺的痕迹。
所有人都在骤然看到这种扑面而来的吊诡后,脚步僵在了原地。
时间仿佛静止。
余棠面无表情地站了片刻后,忽然抬头看向了屋角的摄像头,细细眯起眼,无声跟对面的人隔空对视了一眼。
孟渡瞳孔已经缩到了极致,血色褪尽的嘴唇微微颤了一下,嘶声说:“不、准、动。”
余棠挪开视线,毫不犹豫地上前,蹲下身展开一块准备好的棉布,轻轻将余霁的尸骨包了起来。
她走前最后回了一下头,掷地有声地对准摄像头说了一句什么——
孟渡目呲欲裂,眼睁睁看着她离开了这里。
☆、叶宅
进来一个小时的路程,出去的时候丝毫不会压缩,孟渡虽然不能瞬间移动地飞过来,可他手下就近混迹在这里的人,这会儿一定已经有所行动。
而且这次和以前的威胁就不会一样了,会是真真正正的下杀手。
来时的背包转到了余棠背上,她从看到那间诡异的地下室开始,自始至终都没有展现出过大的情绪波动,相比起来,反而孟羡舒脸色更不好一些。
走出院门的时候,余棠转头跟孟羡舒说:“有件事不好意思。”
孟羡舒回看她。
余棠手上的东西划过一道弧线,飞进了身后的四间瓦房内,一秒后,耳边轰然巨响,四周尘土飞扬。
她头也没回地把这里给炸了。
孟羡舒没说什么,走出十米才喝了口水:“我也是想炸的。”
余棠偏头往四周看了看,没有再说话。
她不知道说什么,说不出来。
屋内原本看守的人已经被打折了双脚,宋端也没多拎他,从背包里抽出一条绳子,就近把人绑在了一棵树上,通知了当地警方。
几个人并没有往出走,而是就近找了一处刺花最盛的高坡,在坡顶休息了一会儿。
二十分钟后,一架直升机盘旋着停在了头顶,宋端不由觑了段汀栖一眼。
段汀栖:“不是我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