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炜只是交待了毒品利润链这边的事,坚决否认当年参与了爆炸案的法医跟他有关,也没有要指认的人——而且他确实很难说有什么动机。”
余棠眼也没抬:“就是他指使的,但他现在不会说的,他说了会立马被除掉。”
段汀栖目光轻轻一扫,手法娴熟地给余棠揉了揉腰:“那就是有人主动找上的他,这个人一直隐在暗处,当初不一定和毒品链有关,却和于铮有……共同的目的。”
和于铮有共同的目的,又跟叶巍起码认识,还有这样权势的人——
江鲤后辈忽然凉嗖嗖地蹿起一股寒噤,脑中想到了一个人……但如果真是他,这人心机也太深了。
可是在没有证据撕下这种人外面那层皮的情况下,你永远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妖是怪。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送完所有的老头儿老太太后,余棠也和段汀栖回了家。
外面很冷,有不小的冷风在不间隙地吹。
宋端目光偏头落在门口,又点了根烟提神,她把车停在旁边,自己躲旁边,安安静静地靠在一棵柳树上等人,因为孟羡舒不怎么喜欢烟味。
但是酒会结束后,孟羡舒还是在上车前,忽然上下睨了她一眼。
宋端看看她……低头拉开拉链,把外套脱下来甩到了车顶上。
“……”
孟羡舒拧开头,没看她。可到家的时候,还是在门口换鞋时戛然顿了下,眼角又挪到那瓶花上,似有若无地扫了眼。
宋端进了厨房看汤:“晚上吃了多少东西,还饿不饿?”
孟羡舒心里轻轻动了动,一时不知道作何表情,先若无其事地开了冰箱取水喝……但是一打开,却看到了六盒蓝莓整整齐齐码着。
宋端估摸着她是不太饿了,就暂时只把汤端了下来,盛进了碗里。
孟羡舒却对着冰箱看了一会儿后,忽然转头问:“是日子不过了,还是你之后不想活了?钱花完了就算?”
糖豆在暗处阳台,探头探脑地歪头看她们。
“……”宋端把汤端出来,默默瞧了她一眼,放到她面前:“我想给你买点儿好吃的,怎么了。”
她说完怕孟羡舒感觉不自在地并没看她,而是贴心地转头去了阳台,低头给糖豆添了把麦子,摸了会儿它的脑袋。
身后安静了片刻后,孟羡舒低头,轻轻拿起了勺子。
有些东西没法儿说,但当有些人又出现在你身边转悠的时候,你会惊觉,自己又有人管了。
宋端耳朵轻轻动了动,挠糖豆的手不自觉柔和了几分。
洗完澡睡觉的时候,孟羡舒又下意识在窗边往下看了眼。
“放心睡,别担心,人基本都是去余棠那边。”宋端放下一杯温牛nai,轻轻为她拉上门,退了出去,“我能保护你。”
雾气慢慢弥漫开来,喧嚣逐渐归于平静,长街上却依然亮着灯。
段汀栖翻身的时候没在旁边摸到人,闭眼缓了几秒后,径直地披上衣服踱到了阳台。
余棠果然又背着她,大半夜偷偷在阳台东摸摸,西浇浇了一会儿。
段汀栖笑了一声,侧靠在她身后的拉门框上,接了杯水喝:“宝贝儿,你干嘛老摸花呢,是我……”
她顿了一下,大概是说不出什么“是我不好摸吗”这种类似的话。转而拢着杯子,上前几步,从背后环住了人,轻轻在她侧脸亲了一会儿后,眼睛却看向了楼下。
余棠知道她已经看到了,就没说话,包住了下她环在身前的手。
段汀栖居高临下地扫了会儿,才说:“宝贝儿,你上次也不是大半夜地睡醒了才跑来浇花,而是来清理杂碎的吧?”
余棠眼底泛出笑意,似有若无地轻轻回吻了她一下:“想让你好好睡觉就行。”
段汀栖刚吮着她的下唇,流连地摸到腰线,放在卧室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远在云水的董铭宵身处一片黑暗中,手机却亮着幽暗的荧光,他轻手轻脚地拿起了一个相框,将另一只手机的视频摄像头对准了上面,用气声说:“阿棠,你看这个人像吗?”
余棠和段汀栖目光都落在屏幕上,来来回回地细细凝视着上面一个很年轻的少年。
这个人的脸型和眉宇之间宽度,确实都非常像于铮……
可视频对面的董铭宵却忽然说了声:“等等……”
他像暗夜中的一个幽灵,慢慢将手机对准了面前的立柜,余棠跟着有些暗的镜头角度,缓缓转了过去——
两秒后。
董铭宵声音都变了调子,目不转睛地紧紧盯着另一个相框,缓缓伸出了手:“阿棠……这个人是——孟羡舒吗?”
☆、父亲
凌晨三点半的时间,董铭宵在寒冷的客厅中出了一身黏腻的汗,他从立柜上拿起放了孟羡舒照片的相框时,整只手都在哆嗦。
这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孟羡舒会出现在这里?她又跟于铮是什么关系?一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