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江鲤故意没看脸上笑到开花的段汀栖,也没理会一堆戏谑调笑的眼神儿,旋风似的刮向了余棠正在掌勺的厨房。
她怎么老感觉……吴越这几天是故意的。
结果余棠眼角都没抬,十分自在地把菌菇装盘,展示了一个奥斯卡级别的否认三连。
江鲤观察她:“我怎么感觉你在笑。”
余棠手心旋着削了个洋葱:“你眼睛花了。”
江鲤上下一打量:“你就是在幸灾乐祸。”
余棠:“幻觉。”
江鲤安静了两秒,又问:“你这几天在干嘛?”
余棠这回想了一下才说:“看了两部电影。”
江鲤从她下巴至脖子一扫,余棠又收回余光说:“还织了条围巾。”
江鲤鼻子轻哼一声。
余棠:“好了,什么都没干,水水就过去了行了吧——吴越的事儿反正可跟我没关系,管他追不追的吧,至少肯定是真的有些喜欢你。”
而段汀栖也不至于没有分寸,真的去误导吴越一些什么东西。
江鲤顿时嗷了一声,捂住耳朵就往出跑,算是暂时打消了怀疑。
真正的“幕后真凶”见到她这幅样子,终于舒心地乐了好久。
各种食材很快相应摆上桌,大咕噜小泡冒了上来,几个人边吃边唠,一顿热气腾腾的火锅涮完后,吃饱喝足,各回各家。
江鲤下楼后,看着外面暗夜里的路灯忽然说:“明天就是宋端的生日。”
余棠插着兜看她一眼,本来没怎么应声,又在段汀栖看过来的时候,跟她解释了一句:“明天也是宋端她妈的忌日。”
段汀栖一顿:“难产去世的?”
余棠含糊应了声:“难产加早产——总之从小到大,宋端这一天都怪难过的,也不愿意见人。”
段汀栖想了想,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江鲤却靠在黑色的路灯杆上一叠腿:“难过是难过,毕竟这种事情谁都不愿意撞上。但宋家那个老头儿可太不像话了,按道理这事哪怕跟宋端算不上无关,也不是她造成的。那老头儿却在每年的这一天都非常Yin郁,从小就搞得宋端也应该下去陪死一样。”
余棠听着听着也往肺里轻轻吸了口气。
“我记着当时跟阿棠年纪还小,不太懂这事儿,第一次还提着蛋糕跑到宋端家里,闹着要给她过生日,结果在楼梯口一头撞到了宋辙身上,我简直忘不了他当时那个眼神儿。”江鲤随便挑了挑眉,说完直起身,一拉车门,“不瞎聊了,怪冷的,走了。”
只是她刚上车,又忽然探头问:“今年跨年想去哪儿啊阿棠?”
段汀栖听到这话思绪立马转移:“你不跟我一起过年吗?”
余棠一抬眼,按道理,她从小就答应了江鲤,以后不管多少岁,结没结婚,每年跨年的时候都跟她一起跨,以示发小友谊地久天长——
但是想了想后,嘴上还是自作主张地答了句:“跟的。”
江鲤顿时吃惊地看着她。
这才只是第一年……可见姐妹都是什么小辣鸡,大猪蹄!
段汀栖却立马连眉毛尖都飞起来了,把江鲤狂野的大车门一拍,示意她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少一天没事儿地就来拐人。
“……”江鲤愤怒地升上车窗,一脚油门把车滑出十米,留给她们一脸尾气:“再见!”
后视镜里——
余棠在后面一转身,被段汀栖搂着腰笑着说:“你也新年好。”
江鲤收回视线,没说什么,轻轻一打方向盘,彻底开着车融进了车流。
☆、新的一年
天气很好,外面却被大风刮得一片凛冽。
“这也太冷了吧。”吹着暖气的段汀栖扔掉一打念经似的文件,卷进段老爷子怀里滚了一圈。
正在翻杂志的段老爷子立马低头,看了她一眼。
“怎么了,老头儿?”段汀栖一挑眉,十分讨打地说:“躺躺怎么了,我家余棠要是这会儿在,才轮不着你。”
段老爷子:“……”
段汀栖出言不逊完,还自顾自地拿起了一本书看,搞得段老爷子手脚无处安放,拿杂志不太方便了,索性一板一眼地坐端,靠沙发背上看电视。
就这样儿,段汀栖还不满意,过了一会喊道:“老头儿,放松点儿,又不是小学生听课,你坐那么僵硬干吗呢,硌得慌。”
段老爷子攥着遥控器,手背上的小青筋又开始活泼乱跳,好像随时准备扬手把她打下去。
就在这时,段汀栖给自己翻了个面儿,侧躺着皱眉补充:“而且你都多少年没抱过我了,还一副不乐意的样子,臭老头。”
段老爷子手一顿,双眼皮略垂地觑了她一会儿后,没做声地扯过一条毯子,给她盖在了身上。
段汀栖顿时得意地挑挑眉。
跟她家娇娇学的撒娇大法果然好用。
闲得浇完花的林姨从楼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