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一呆,江快雪继续说:“我把江听晚救出来时,他曾说过,江家之所以会陷落在魔教手中,乃是有人里应外合。江家竟不知什么时候,被魔教安插了许多探子眼线,是以才陷落得这般容易。”
江听晚乃是江家家主的名讳。
江快雪继续说:“当时我并没有怀疑到庄弥头上,只是觉得奇怪而已。昨天你来找我,想要下山来救庄弥,我觉得奇怪,这看起来像是一个陷阱。可是我打听过你,知道你的确就是庄家的人,而且是从小在庄家长大,你不可能是内应,故意引我上钩。现在看来,你也被你这位小公子骗了!”
庄弥默不作声,庄家弟子却是一呆。
“庄弥,你曾经劝我跟你把婚约提前,理由是你并不是庄家的血脉,恐怕身世被居心叵测之人查处,对你不利。那时我什么也不懂,直到刚才,我见到他用来找你的飞虫——那虫子用庄家人的血喂大,绝不可能认错。你身上若是没有庄家血脉,它怎么找得到你!”江快雪恨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欺骗我这么久?”
他思索来思索去,实在想不通庄弥的目的,也猜不透庄弥的身份。
“但是我知道,你今夜用这庄家的弟子引我过来,恐怕不是为了我,而是想要对付松月真,对不对?”江快雪从这个目的逆推,之前庄弥让他提前婚期,又请他保守秘密,以至于他和松月真之间有了解释不清的误会。松月真会抛弃一切,抢婚私奔,也可以说是庄弥导致的。
“你为什么一定要针对松月真?”
庄弥忽然笑了,身子也不哆嗦了:“阿雪啊,看来你也不算傻得太彻底。”
他全身真气倏然暴涨,将江快雪震开,倒退两步,勉强稳住身形。然而这小小的营帐却被倏然暴涨的真气冲破,炸开,一队魔教弟子冲将上来,将人团团围住。
庄家弟子看着四周的魔教教徒,这才不得不承认,他真的上当了。他一时间难以置信,看着庄弥:“你……小公子,咱们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我得到消息,听说你被魔教抓了,扣在这山脚下,立刻就想办法来救你……你,你怎么能这样欺骗我?”
庄弥看着他,有些歉疚:“对不起,庄斐,你我立场不同,注定没办法做一辈子的兄弟。你走吧。”
庄斐看了他一眼,转过身。庄弥在他身后说:“你回到山上后,记得跟松月真说一句,江快雪在我手里。”
庄斐诧异地回过头,万万没想到,庄弥竟连他最后一点利用价值也要榨干,说是放了他,不过是留个饵,让他回去报信罢了。
江快雪却冷冷地说:“不用他回去报信了。庄弥,你当真以为你能扣住我吗?”
庄弥勾起嘴角,玩味地看着他:“我不能吗?”
江快雪看着他:“你从头到尾都在算计我,可你以为我对你当真就是全盘信任吗?我两次出手,为你调理真气,你可记得?”
庄弥渐渐变了脸色。
江快雪看着他:“你门户大开,任由我的真气进入你体内为你调理,那时要做手脚,简直易如反掌。你难道从来没有怀疑过什么?”
“休要诈我。”庄弥定定看着江快雪:“你以为我会相信么?”
“不相信的话,你可以调动全身真气试一试。”江快雪语带威胁,全身真气鼓荡,吹得他发丝乱飘:“只要我真气一动,你不死也要吃个大亏。我看你在魔教中位高权重,若是受了伤,怕是这中洲山也不好打了吧!”
庄弥眯起眼睛,全身真气游走,暗暗在体内经脉中寻找江快雪有可能动手脚的地方。但是这事需要时间!
江快雪其实不过是色厉内荏,以前他那般信任庄弥,怎么可能对他的身体动手脚,眼下不过是想起以前看过的武侠小说,故意诈一诈庄弥。庄弥看起来在魔教之中位高权重,想必不敢用手中的权势和辉煌的未来,来赌江快雪的一句话。
江快雪问道:“庄弥,你敢赌吗?”
见庄弥不答,江快雪冷哂了一声,转身往中州山走去。
庄弥在他身后轻轻地叹息一声:“你今夜来救我,冒着极大的风险,多谢你对我的一番心意,说到底,一直是我有心算无心,对你多半算计,是我愧对于他你。若不是立场相对,我们或许可以做一辈子的朋友!”
江快雪听见他的话,却没有回头。无论庄弥说这番话是出自真心,还是又有了另一番算计,从今往后,他和庄弥都是天涯陌路。
江快雪顺利回到中州山脚,天边露出鱼肚白,守山的弟子们已经开始巡逻,见到他被挡在屏障外头,有人认出他是江医官,连忙将他放进来。
只是人虽然放了进来,但少不得一番盘问,听得他说是从松月真那里取到的下山印信,巡逻的弟子们便去请示过松月真,才将他放了。
松月真却一直没有露面。
江快雪踏着白露,来到弟子们驻扎的营区。天刚蒙蒙亮,松月真就已经在Cao练了,江快雪在一边等着。往常他来找松月真,松月真见到了,都会很快走过来。可这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