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谨防传出什么来叫旁个听见了。
隔了两日,林珏将黛玉送来薛家小住。黛玉虽奇怪,却也高兴,她与薛宝钗自来投缘,且家只她一个,身边也没个姐妹相伴,甚是无。尤其前些日子神武将军冯唐家的冯太太身体抱恙,冯氏过去小住,已有几日了。
黛玉来了,便被宝钗宝琴两个拉过去说个没完。薛母正同许氏说话,许太太虽在薛家小住照看女儿,可也不能常住,偶也要回去许家指点一下儿媳们管家。这几日恰好许太太回了许家,薛母惦记许氏,虽离得不远,可也接过来这边住着,多少有个照应的。
薛蟠过来,先捞起盘子里一直红艳艳的果子吃了起来。他是肚子一点都不能空的,举凡觉着空了,便要填补上。因着总用点心不好,那点心都是多糖多油之物,薛蟠也怕吃出个高啥的来。索性便各屋都摆了水果来,随时供他取用。尤其薛母这里,水果是常换的,必是这一时令最新鲜的果子,且都挑的最好的,擦洗得干干净净的给自己儿子留着。
见薛蟠吃的香甜,薛母便笑着递了帕子过去,“慢些吃,看是有人跟你抢怎的?”
薛蟠笑着接过帕子试了试下巴上滴落的果汁,道:“母亲这里的果子竟是比哪里都好的。”
薛母笑,“那我儿便常来,母亲都留给你吃。”
薛蟠便笑着点头应了。薛母看着儿子心下却是疼得不行,这小脸儿可算补回来些了,瞧着不那么白了。
薛蟠又去关心许氏,“弟妹有了身子,想是受不得热的,蝌儿那处冰可还够使?不够尽告诉管家,今年我也怕热,府里的冰没少藏,尽够用的。”
许氏便笑道:“劳大哥哥惦记着,婶娘方才还同我说这事儿呢。”
薛母也乐,“哪里用得着你Cao心。”
因着许氏在这里,薛蟠也不好多留,说了几句话便回去了。现在太阳刚出来,颇有几分凉爽,他方才出来走动走动的。待一会儿热起来,他是再不肯出来的。
黑子在院外等他,薛蟠说他,“跟我一起进去便是了,偏等在外边儿,叫我也不好在里边多待。”
黑子道:“虽是在自家,可也不好坏了规矩。何况林家姑娘和蝌儿媳妇都在呢,我过去她们难免不自在。”
薛蟠也不过嘀咕两声罢了,自然也是晓得这个道理的。
刚一出来,便听见后边儿有个女子怯怯地唤他,“大爷慢一步。”
薛蟠回头去看,瞧着怪眼熟的,也不知名姓。见她里捧着东西,便问道:“何事?”
那女子行了礼,偷偷抬头瞄了薛蟠一眼,方将的篮子递过来,“是太太那里的果子,太太吩咐奴婢给您带过来一篮子,给大爷和九王爷吃用。”
薛蟠“奥”了一声,方才薛母说了要给他拿过来些,他给忘了。接过篮子,摆了摆,“行了,知道了,你回去吧。”
那少女便又福了福身子,小跑着回去了。
薛蟠盯着那女子的身影瞧了一会儿,被黑子屈起指轻轻弹了一下,“哎哟”一声,笑嘻嘻对黑子解释,“往日没大见过罢了。”
黑子“哼”了一声,伸接过他里的篮子,“走吧。”
薛蟠便牵过黑子另一只闲着的,一摇一荡地走了。
香菱回去薛母院复命,见金锁儿面色不善地看着她,忙小跑几步过去,矮身行礼,唤了声,“锁儿姐姐。”
金锁儿实在不能明白这香菱了,她原便不是这家的丫头,身契都是握在自己个儿里的,算是薛家好心收留了她,待寻到了她的家人,便要将人放出去的。
听说这香菱也是个身世可怜的,原也是富足乡绅人家的姑娘,不说金樽玉贵,可也要比她们这些家里活不下去要卖儿鬻女的强上百倍。如今这家里不说把她当小姐一般供着,可也是不缺衣少穿的。如今竟抢起了丫头的活计,当真叫人不知说什么才好。
好在香菱先时受薛母哄着做下的事没有旁人知晓,否则怕如今更没人理会她了。
薛蟠早便将这香菱忘在了脑后,如今一瞧见,也只觉得眼熟罢了,竟是没认出来。香菱庆幸大爷没恼了自己的同时,又不禁有些失意起来。
只旁人并不知晓她的心思,她亦无法将自己这般见不得人的心思宣之于口。
金锁儿见香菱过来,便道:“那园不少花儿都开了,几位姑娘晚些要过去园赏景,你领几个人先去拾掇拾掇。将那些枯败了的剪了去,免得惹姑娘们心难受。”
香菱忙应了,唤了几个脚利落的小丫头子,一起去了园子里。
金锁儿瞧着香菱几个过去的身影,转身回了薛母屋里。
许氏身子沉,说了会儿话,薛母见她乏了,便打发她先去歇一歇,待晚些同宝钗几个一起逛园子去。
见金锁儿进来,薛母问道:“给蟠儿送过去了?”
金锁儿笑着过来,将给薛母捏腿的小丫头打发出去,自己半坐在脚蹬上,便给薛母捶腿便道:“送过去了。”
薛母见她来伺候自己,也没拦着,只笑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