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你道这人是谁,却真正是权倾一方的大内官了,乃是大明宫的掌宫内监。说来,不过一个正四品的一宫掌事罢了,可这大明宫乃是皇帝日常办差之所,这戴权戴大太监虽不是皇帝身边随侍的,可却做着这样重要的一宫掌事,权势不可谓不大。
尤其宁国府那边的大nainai秦可卿去的时候,这位可是亲至的。贾蓉亦是走的他的门路,才有了一个面上光的五品龙禁尉的官职。这样亲近的关系,贾母却也知,这人脉能不用还是不动用得好。
只如今宫里再无消息传出,贾家难免人心惶惶起来。贾母瞧着已经有些坐不住的两个儿子和儿媳,无奈道:“叫宝玉去他戴爷爷那边走一遭吧。”
王夫人却是不乐意宝玉去走动的,谁不知道那戴大太监最是喜爱那些个容貌俱佳的少年的,便插言:“宝玉可懂什么呢,不如还是叫蓉儿去一趟吧。”
贾母瞪了王夫人一眼,“难道是蓉儿的亲姐姐在宫里么?”
王夫人便不敢言语了。
那戴权既然为一宫掌事,底下的小太监多有孝敬,不过这些乃是小头儿,大头儿仍在各处官员的贿赂上。那戴权早便在外边置了房产的,每月休沐,自会到自己的院子里逍遥。
贾家早几日便递了帖子,这一日戴权甫一回自己宅,便有一个身段窈窕的少年拿了帖子给他,“爷爷,那荣国府家递了帖子,说想求见爷爷呢。”
戴权将少年搂在自己怀里坐着,捏了捏他柔软的腕骨,先不问这个,反是道:“爷爷不在这几日,爷爷的小乖乖又不正经用饭了吧,眼瞅着都瘦了呢。”
那少年便羞红了一张脸,嗔道:“奴总是自己在这处,就是想爷爷呢,可不就瘦了么。”
戴权听着心里高兴,便又调笑了几句,也不大老实地探进少年的衣内摩挲,直把少年逗弄得娇喘连连方才放开。
少年不依地嘤咛几声,戴权却也不恼,好声好气地劝解了两句,少年方才起身坐到旁处的椅子上。
戴权点了点桌上放着的帖子,心下暗暗揣度着贾家恐是因着宫里贤德妃之事走自己的门路呢。他微阖双目想了一会儿,才道:“既然贾家来人,那便见见。你晚些去吩咐了人,给他家回个信儿。”
那少年嘟着嘴巴嗔道:“都说那贾家的宝二爷衔玉而生,乃是个有大来历的,且他生得眉目如画,最是个风流多情的。爷爷明日见了他,可别被他迷了去。”
这般掐酸拈醋的话一出口,少年便有些自悔失言了。戴权却不介意,抬在自己鼻子前面挥了挥,笑道:“可真是打翻了醋坛子了,这满屋的醋酸味儿。”
少年便羞恼道:“爷爷这时候回来,想是未用饭呢,奴去厨下瞧瞧看给爷爷预备些先垫补着。”说着,便如同狗撵了一般匆匆出去了。
戴权在后边哈哈大笑两声,见少年没了踪迹,方才敛了笑,拿过贾家的帖子一边瞧一边心下思量着什么。
贾家那边接了回信儿,忙不迭地打点了一车的东西,第二日一早便叫贾政领着宝玉一同去了戴权那处宅子拜见。
宝玉先时倒是不曾见过这位戴爷爷的,只知是在宫极有权势的一位掌事太监,且与贾家极是要好的。如今贾政带他前来拜见,他原是因着家里袭人的事有些恹恹的,如今也只能打点起Jing神来了。
及至到了戴家的宅子,见到前来迎接的妖娆少年时,宝玉登时便觉着通心舒透了。他原以为是来见一个老太监罢了,竟不想还有这般品貌的人物,当下便起了结交之心。只一旁自家老爹跟着,实在不好多行一步多言一字,便也只得将那份心思按压下去罢了。
宝玉打量那少年时,那少年自然也在打量他。虽先时有些拈酸吃醋的话,实在他却是未见过贾宝玉的。都说贾宝玉衔玉而生,少年对他也很有几分好奇呢。
少年带着两人进了主屋,戴权正坐在榻上把玩着一盏琉璃杯。见少年回来,便笑着招叫他过去,将里的琉璃杯递给少年,叫他去一边玩儿。
贾政领着宝玉先同戴权行了礼,戴权唤了起,贾政才起身,笑道:“这是我那不成器的孽子宝玉。”又喝宝玉,“还不过来给你戴爷爷磕头。”
贾宝玉吓得一激灵,忙忙地又去给戴权又磕了头,口唤了声“戴爷爷”。
戴权笑斥贾政,“竟跑到我这里来耍做爹的威风了,仔细吓着咱家孩子。”说过了贾政,才笑着上下打量了贾宝玉一番,唤了起身。
贾宝玉起了身,规规矩矩地立在那里,戴权便道:“这孩子我往时倒是没见过的,抬头让爷爷我瞧瞧。”
宝玉便垂眸抬头,一双眼珠子倒是老实得很,不敢四下打量。
戴权品评了一番,美则美矣却有一副呆相,实比不上自己家里的乖乖。他却不知,这贾宝玉平日间自有一番风流,不过有他爹贾政在,他便只能是一块儿木头桩子了。
第74章
戴权听了贾政的来意,脸上笑意未变,却是屈起两指一下下地敲点着桌面。
贾政觉得自己额间似有汗珠滚下,只他却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