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日后也好说是受了那婆子的蒙骗了。到底不好不替她遮掩,贾母便也只好应了。又拿了自己的帖子,依着老国公先时的人情,消去了贾府的案子。
王夫人将那赵姨娘接回来后,心内仍旧忐忑,日日吃斋念佛,只求这事赶紧过去。待马道婆的案子了了,王夫人方才将这份担心彻底放下。
却说那赵姨娘回了府,越发在贾政那里奉承起来,直把贾政哄得日日到她那屋里去了,把个王夫人气了个倒仰。
再说王子腾那妾室,正是原齐夫人院里的一等大丫头,当日齐夫人在薛家丢了人,便是她一碗羹汤将主子卖了个彻底,否则王子腾哪那么容易知晓来龙去脉。
那春杏儿瞧着面容并不多么出色,性子却是极伶俐的。她原就是齐夫人特意挑拣出来的,因素来周全才被渐渐依为左膀右臂。哪知齐夫人挑选她这般品貌,本就是为辅弼自己,哪里肯将她轻易许出去。她如今已有五五年华了,哪里不要为自己打算一二呢。只是她再是百般算计,也未料到竟有这般运气了。
她原就有爬上主子床的念头,不过是齐夫人素来极为严厉,她并未寻到会罢了。那一日齐夫人在薛家失了脸面,她一碗羹汤在王子腾那里得了脸。王子腾素来看重礼仪,哪里会不经齐夫人同意,便要了她院里的丫头呢。春杏儿番五次的寻了会便要送上一碗汤,终于一次在汤下了些好东西,这才有了那春风一度。
春杏儿虽是个姑娘家,可是在齐夫人身边多年,很懂些人事。她算着日子呢,不想真就一次便了奖,她也有些心计,直待胎象稳了,才说与王子腾,王子腾之喜悦自不必提了。
薛蟠去王家喝酒回来,禁不住同黑子聊起那新姨娘来。“原以为大舅这般隆重的讨了妾室,该是何等绝色,瞧着倒是普通,不过瞧着怪有福气的。”薛蟠嘿嘿笑两声,那春姨娘是个圆脸盘,许是有了身子的缘故,腰身也显圆润。竟不想,王大舅老树开花,竟然喜欢这种类型的。
虽只是抬了个姨娘,却是按着贵妾的排场来的,王子腾倒也请了几桌酒席,以示尊重。不过知晓内情的人家,都晓得这是因那春杏儿姨娘竟有了身子的缘故。
王子腾老蚌怀珠,实在喜庆得很,这般将老妻禁足于院,又抬举一个妾室,很有些宠妾灭妻的意思,竟也顾不得了。自打春杏儿有了身子以来,王子腾请了几波妇科圣前来诊断,已确诊是男胎了。
王子腾原以为这辈子便是个没儿子的命了,却不想临老竟还有这般的惊喜,一时不论是在家还是在朝堂上,都很有再拼二十年的架势。便是连上皇都听说了这事儿,他素来优渥老臣,竟还特意宣了王子腾来说话,把个王子腾感动得很是老泪纵横了一番。
也正是因着这事儿,朝廷的人Jing们哪个还敢拿王子腾宠妾灭妻说事儿了。如今皇帝正用着王子腾,也因此省去了许多麻烦。
这厢薛蟠还在评价王子腾的妾室,薛母却很是解气,先时实在受了自家这大嫂子许多闲气,如今对她这般境遇竟也丝毫不觉着同情。
那春杏儿虽年轻,却不是个压服不住人的,且她还怀揣着王家的麒麟子,原又是齐夫人的得用人,本就在下人有些个威严在,虽年轻些,却哪个敢去招惹她。因而她虽是姨娘,却也将整个王家后院拿捏在了里。
原就说过,王子腾先时并非没有妾室,可却无一人有孕,致使王家这许多年,竟也只得了一个大姑娘王熙凤。王子腾这才拿王熙凤充作小子一般教养,倒把她惯出了个无法无天的性子。如今只春风一度,那春杏儿竟就有个身子,且还是个男胎,这就不得不惹人深思了。
不得不说,王子腾原是怀疑过这个孩子的来历的,不过几番探查都无甚疑点,这才信了。又有原服侍过齐夫人的老人,瞧着齐夫人失势,便将她先时作下的一些丑事尽述于王子腾,也是向新主子卖好的意思。
王子腾这才确信了春杏儿这胎孩子是自己的,又有春杏儿因着自己有了孕息不便服侍,寻了两个年轻貌美的小丫头给王子腾。王子腾当真是雄风不减当年,不过月工夫,两个丫头竟有一个便也有了身子。这便越发坐实了齐夫人残害庶出子女的罪过了。
不过春杏儿也不是个傻的,她哪里会真的叫两个小丫头分去了她的宠爱,不过她也不会学着齐夫人那般戕害子嗣。她挑拣的两个女孩子,虽然瞧着已是大姑娘的模样了,其实年岁不足,胎象自然不稳。都不用春杏儿做什么,孩子便没保住。春杏儿面上自也是极为难过的,不小心还动了胎气,唬得王子腾特特寻了医科圣常驻王家,自己也请了几日假好生在家安抚春杏儿。
王子腾本就有了些年岁,十分看重春杏儿这一胎,便也渐渐歇了旁的心思。自此,春杏儿便算是彻底将王子腾拢在了自己身边。
皇家眼线遍布,薛蟠难免也知道了王家之事,也不禁暗暗敬服春姨娘的段。
这春杏儿可是不单抓住了王子腾的心思,便是同薛家,也走动了起来。
原齐夫人是极不屑于同薛家交好的,她自恃身份,一惯瞧不上薛母商贾出身,又有姑嫂天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