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脸更白了几分,背着考箱跟在士兵后面。
唉唉唉???
还能走路,那应该不是晕倒了。
不是晕倒了,怎么能在这考试的第一日就出号房呢?
上茅厕?
上茅厕也不该带考箱啊!
带上考箱走,分明就是要出贡院的样子啊!
老油条心里浮现出一个可怕的想法,随即他不敢置信地晃了晃自己的脑袋。
“一定是我看错了!眼花了!”
老油条举人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再小心翼翼,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但是……
为什么他面前还是小白脸背着考箱要走的画面?!
老油条愣住了,目光呆滞地跟着景行之的身影游走。
看守老油条的士兵发现考生老往外看,想起考前他们上官的叮嘱,士兵拿起刀鞘就去撞号房的薄板子。
士兵厉声道:“专心考试!不得张望!”
老油条茫然地点点头:“好好好。”可吓坏我了。
老油条坐下好一会,这才静下心,专心地做题。
他心想,我这么Jing细雕琢出来的文章,肯定要比那些粗制滥造的好得多。
没错,真相之下,老油条还是相信了景行之一日就考完了残酷事实,但他不受影响,他可以用一些想象来安抚自己!
老油条心态很稳,至少还可以自己哄自己。
其他学子就未必了,尤其那些第一次来考会试的,发现有人第一天就考完了,整个人都有些不好。
可以想象的,不少和景行之一个角落的考生受到了影响。但这种事情,是合理性的意外,也怪不得别人。
另一边,景行之轻松地背着自己的考箱,孤身一人出了贡院。
那种想象中的,人挤人离开贡院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景行之独享了这个傍晚,空气清新,没有一群男人被关了三天没洗澡的味道,夕阳的最后一瞬很美。
然而这么美丽的最后一瞬夕阳下,贡院外头的人都在为景行之震惊。
这是什么人?今天就出来了?!
是我记错了日子吗?今天不是初九??
还是我眼花了?
可是朋友你是不是也看到了?
你也看到了。那我……那我没眼花啊!
终于有人忍不住上前问:“公子,你怎么出来这么早?可是哪里不舒服?”
“很早吗?草稿也要写一份,太浪费时间了。”景行之摇摇头,发现也没马车接自己,就道,“家里夫郎身子重,我先回去了。回聊。”
“哦,好。回聊回聊。”搭话男人一听这说辞,就知道不好打扰人,尴尬地笑笑,看着景行之离开。
等到景行之走远,这人脑子才开始转。
——什么鬼?夫郎身子重,这是会试撞上生娃了?
——为了夫郎生娃,你会试第一场只考一天?
景行之可不管自己一语惊人,他背着考箱,匆匆往家里赶。
走出贡院这条街,终于逮到载客的马车,景行之包了一辆,让车夫快点送他回家。
车夫也是京城人,知道今日是会试开始的日子。
这车夫心思灵巧,心想这背着考箱的,当然是举人老爷了,可是考试第一天就往外跑,那定然是错过时间了。
车夫一路沉默不说话,等景行之到了地方,车夫拿到了银子,这才安慰景行之:“这位老爷,考试三年一次,每隔三年都有的,不急一时。”
景行之:???
景行之有点懵,但还是接受了对方的好心,笑着点了点头。
世间还是好人多啊。
看看那些考官们,都愿意让自己走提前交卷,哪怕自己这么高调,放自己走的他们将来肯定会受人非议,也愿意让自己回来照顾夫郎和崽崽,真是好人啊!
看看那些贡院外头的路人们,明明一面没见过,都不相识,却纷纷关心自己是不是病了,真是好人!
虽说只有一个人问话,但景行之确定自己看到了很多关心的目光!
哦,还有最后载客的车夫,还会那么好地安慰自己,世上果然还是好人特别多!
景行之心情愉快地敲响自己门,在下人们高兴傻了(其实是见鬼一般)的目光中丢下考箱,去找小方方。
“我回来了!”景行之高兴地大喊一声。
正喝着小米粥的柳方手一抖,手里的小笼包掉了下去。
景行之手一伸,将那个包子救了起来,然后塞进自己嘴里。
“啊呜呜,要珍惜粮细啊!”景行之含糊不清地道。
柳方同样诧异,问他:“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今儿不是初九?”
柳方说完转头,问身边的下人:“我刚刚午睡,睡了一天一夜吗?”
下人摇头:“没有,就一个时辰!”
景行之嘿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