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对她责骂,对比着徐建白对她越来越冷若冰霜,动辄冷脸,她渐渐地转移到了这个书生房间附近,躲着点徐建白,免得去徐建白那里招他烦,到时候又要挨训。
她是很喜欢徐建白,但是这样一次次的冷着脸对她,她又不是铁打的心,当然是伤心极了。
人自然不会喜欢狐狸,徐建白那些厌烦的眼神都被她记在心里,越来越难过,知道他很是不喜欢她,尤其是在书生对着她宽容温柔的对比下,越发显得徐建白冷的刺心,她有些退缩,想要下山了。
她在道观十年,被人厌烦了那么久,这十年也不知她爹娘有没有找她,要是她还在家里,有爹娘的宠爱,同年龄的小狐狸都很喜欢她,大家住在一起,又怎么会去受人冷眼?
在下山之前,她想要再尝试一下。她用了徐建白给她画过的桃花符,趁着他不在放在了他的枕头下,变成小狐狸趴在他的床上等他回来,看看他会不会稍微喜欢她一些。
只要他稍微对她好那么一点,她就不往外跑了,还在这里陪着他。
原本她也曾自己画过桃花符,只是对徐建白都不管用,她本来都不想学了,没想到又被他训诫了一通,然后亲自教导她怎么画才对,哪怕平日里他曾说过这都是些旁门左道。
她将徐建白做过示范的那一张偷偷收了起来,他没有发现,现在正好用在他身上。
晏安安等了许久徐建白都没来,等着等着就睡过去了,直到感觉一道冷冰冰的目光看着她,她陡然惊醒,一抬头就看到徐建白面色冷的可怕,手中还拿着那张他画过的桃花符。
他看着她,竟然冷笑了一声,那张符在他掌心揉碎,他目光如刀:“一张桃花符,你还想要用几次?”
晏安安有些茫然的看着他,刚刚睡醒还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谁知下一刻他袖子一挥她便落在了地上,冰冷 的地面让她打了个激灵,瞬间清醒了,却还是不知道她又犯了什么错。
桃花符,她之前不是也这样贴过吗?他从来都没有这样生气的,还是这些年越来越厌烦她了?
见晏安安神色无措,徐建白冷冷的别过脸,语调冷硬:“出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再进来。”
她垂着尾巴,伤心的出去了。
正好天地混乱,狐族特有的联系方式出现,爹娘让她赶紧回家,于是她收拾收拾就趁着小道士下山采买的时候跑了,只将金铃和这些年他给的零花钱一点不少的放在了桌子上,算是还给了他。
……
晏安安抬手盖住了眼睛,长长的叹了口气。在没有再次遇到徐建白之前,她一直以为徐建白是讨厌她的,毕竟在十年里,他从没有表现出对她的喜欢,直到她再次遇见了变成了城隍的他。
她这才知道,原来之后徐建白竟然下山去找了他许久,还抢回了她的尾巴。她回想一下,在山上的时候,修为增长的那么快,一直都是徐建白监督着她修炼,她甚至能够偶尔睡一睡他的床,他对她其实也没有她想的那么不好。
晏安安将脸埋在他的枕头中,即使是隔了这么多年,想想那时候他冰冷的看着她的样子,依然是难过的不行。
她没想到徐建白是喜欢她的,或许在山上的时候,是她太过主动,反而让他不经意间的对她的特殊显得不起眼起来,那样一个冷情的人,这点特殊就已经很不特殊了。
晏安安后来想想,觉得那时的徐建白或许在嫉妒,他不喜欢她靠近那个书生?
她也有些不确定起来,毕竟若是喜欢她,为什么不告诉她,然后让她离那个书生远一点,这样等着他们在一起了,她就可以带着他去见一下她的爹娘,可惜现在都见不到了。
徐建白推门进来的时候,就见晏安安正趴在床上,整只狐有一种颓唐的气息。
他弯了弯唇,悄然靠近她,将她从后面抱起来,珍惜的圈入怀中:“累了?”
晏安安转头看看他,闷闷的应了一声,蹭了蹭他的脸颊,小小的犬齿咬住了他的下巴。
徐建白低哼一声,摸摸她的发丝,笑道:“这是做什么,饿了要吃了我?”
晏安安抬起头来,突然问了句:“之前你道观中住着的那个书生,他后来去京城考试了吗啊?”
徐建白听到晏安安的问话,眸色微顿,低头看向她:“怎么想起这个人?”
晏安安摇摇头:“不是想起这个人,而是躺在你的床上,突然想起你那时对我很不好。”
徐建白也想起来那段时光,小狐狸喜欢上了一个书生,天天去找他围在他身边,看他读 书。那书生会满含笑意的伸手摸摸她的小狐狸脑袋,小狐狸看着他开心的耳朵都平了。
这么多年午夜梦回他总是陷入那个梦境中,梦境一转便是桌子上的金铃与几十两银子,以及空空荡荡的她的房间,那种如同利刃刺入心脏的痛折磨了他许久。
他的小狐狸喜欢上了别人,又再也不肯回来了。
他在她走后经常去想,是不是他最后那一次将她吓到这才离开了他身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