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气无力地辩驳,说完就后了悔,已经猜出殷泽要怎么回应。
果然殷泽的嘴角不经意地勾了勾,一贯的小动作又出现了,他推了推眼镜,心中窃喜,脸上却若无其事地说道:“你若是做生意,滨城能挣到多少。。。”
话没说完,苏老六已经一翻身钻到被子里,滑到床中央,无声地拒绝了所有建议,留下殷泽独自坐在床边。
他知道殷泽就是要把条条路都堵死,让他于情于理都要回殷家。
先前在公寓楼下抢白殷泽的那番话都算白说了,这个人Jing似的弟弟捉住机会就卷土重来。
苏老六摆明就是不想听殷泽说话,背了身一声不吭,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隐约能听见窗外的海风呼啸而过。
他觉得殷泽像是一个温暖的泥潭,自己再怎么努力挣扎,都只是加快了掉落的速度。
“哥,让我补偿你好不好”,殷泽看着苏老六的背影,沉默许久,忍不住开口,像一个罪人急需知道自己的刑期。
苏老六躺在床上,看着雪白的墙壁,干净光滑,殷泽的影子映在上面。
他想说自己根本不用补偿,谁也不欠他的,?可他张嘴的时候,说的却是另外一番话。
“爸爸到死都在恨着我吧。”
苏老六轻声说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泪顺着青紫的眼角滑过伤痕累累的鼻梁,都静静地流到枕头上。
屋子里静悄悄的,谁也没有再说话。
苏老六快要睡着时,才感觉到房间一黑,继而传来了轻轻的关门声。
102.
第二天苏老六才发现自己被困在这别墅里了。
昨晚跟殷泽扎扎实实闹僵了,那种话说出口,苏老六已经准备好逃之夭夭,不想再面对殷泽,可如今被四个殷家子弟盯的结结实实,苏老六只好硬着头皮,给正在外面办事的殷泽打电话。
“你他妈什么意思?”
苏老六坐在客厅沙发上翘着脚抽烟,烟灰弹的满地都是,有个年轻的子弟沉不住气,多看了几眼,就被苏老六恶语相向。
“这里我作了阵,江垂云找不到这里来,哥,你不要出去”,殷泽在电话里柔声说话,伴着身后的沙沙的海浪声。
“老子说了江垂云放过我了,你听不懂是吧?”苏老六一根烟吸到头,一个年轻人就捧来了烟灰缸,苏老六抬眼盯着那人,烟头摁在树雕茶几上,全心全意地不配合,要把在殷泽这里的窝囊火气发到小辈身上。
“江垂云吃了阿九,若是心意难平,还是会来找你”,殷泽淡淡地说道:“所以你不能让他知道你在哪儿。”
“那我他妈的还得躲一辈子么?在你那个鸟不拉屎的殷家镇躲一辈子么?!”
苏老六已经开始明白殷泽就是要拿着这事儿逼迫自己回家,忍不住叫破了殷泽的打算,冲着电话激动起来:“我是死是活用你管么?当年推老子去死的不就是你么?!”
苏老六说完就挂了电话,连殷泽的回应都不敢听,哆哆嗦嗦掏出烟盒,打了几次火才吸上一口尼古丁,深深地压入肺中,脑子便开始眩晕。
抽的太猛,老烟枪居然晕烟了。
苏老六苦笑了一下,趴在玻璃窗上身子发软,手中的烟却不停地往口里送,宛如一个瘾君子吊着命。
落地窗外风景正好,冬日的阳光刺目,照在海面上波光粼粼,北风凛冽,海浪拍在黑色的礁石上,白色泡沫如雪。
苏老六看着窗外的浪花发呆。
扎在他心口上多年的那根刺,他拔了出来,又狠狠地扎在殷泽心上。
他还劝江垂云要原谅阿九和自己,可自己身上的伤害,却要统统还给始作俑者。
苏老六觉得自己可笑透了,自私极了。
窗外的风越来越大,海浪疯狂地在礁石上击打,抨击的声音伴着呼啸声,隐隐传入屋中。
苏老六听着这声音入了神,忽然心里一咯噔。
风这么大,殷泽电话里传来的海浪声,是绵软无力的。
那是海水打在沙滩上的声音。
北方的海滩多礁石鹅卵,滨城鲜少有纯沙滩的海域。
难得有这么一处沙滩地,开发商就圈了建住宅,卖的价高。
比如江垂云买的豪华公寓。
难道殷泽去找江垂云了?
苏老六心里隐隐涌起不好的预感,随着窗外的海浪层层叠起,这念头也呼之欲出。
殷泽曾经为了他杀过一个Yin尸。
苏老六脚都软了,再给殷泽打电话过去,响了许久却没人接听。
103.
江垂云望着翻涌的海浪,一直在发呆。
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到阿九的时候,也想着阿九给自己下毒的样子,耳边有时会回响起阿九哄骗自己说话的声音,还有叛军冲入宫中的厮杀声。
最后都变成了阿九带着自己躲在山中,冷的瑟瑟发抖的模样。
那时自己还是痴痴傻傻的,阿九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