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剑锋般凛冽的灵气向周围扩散,刹那间拂起街道上众人的衣袖,惊落一树灼灼桃花。
却依旧察觉不到任何踪迹。
“你也找不到师尊。”沈楼寒一直站在那里,难得主动和谢折风说了话,语气中透着一种焦躁的冰冷。
说完这句话,沈楼寒转身离开了。
谢折风远远在他身后问了一句:“你要去哪。”
沈楼寒没有回答,只是匆匆朝城外走去,再没有多停留一步。
看着沈楼寒的离开的背影,谢折风握着剑的手收紧了,又慢慢松开,仿佛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梳雨,你仔细告诉我,之前你们都遇到了些什么。”谢折风的表情还是维持着冷静,心绪却已经渐渐乱了起来。
他把陆归雪从琼山带出来,现在却把人弄丢了。
“好的。”谢梳雨点点头,将之前的事情一一道来,说完却也觉得,实在是一点线索都没有,想找人都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谢折风指尖灵气流转,带着他的令信往琼山而去。
几个时辰后,两只金翅鸟载着上百名琼山弟子,降落在洛城之中。
*
洛城接连下了两天雨。
昨天城中出了大事——三家送亲队伍遇上了一只灰色鬼鸟,有新郎新娘被吃了眼珠,老城主和他的长子被下了牢狱,据说要以命抵罪。
后来据说从琼山来了许多弟子,他们修为都不低,每天带着长剑来去匆匆,方圆几百里都能看到他们的身影,仿佛在追查什么人的行踪。
所以这些天,洛城的居民们都尽量不出门,到了晚上更是早早睡下。
夜晚的洛城显得格外安静,没有人注意到空荡荡的三岔路口上,悄无声息地来了一位黑衣的年轻人。
他原本漆黑如夜色的眼眸,此刻已经变成Yin戾的血色。
将魔物状态完全展露的沈楼寒站在那里,眼神沉沉,看向陆归雪最后消失的地方。
沈楼寒最后还是回到了此处,这是陆归雪消失后,他唯一察觉到异状的地方。
他眼中似有痛苦划过,恍惚间闪过某些看不见的碎片,曾有某个时刻也像现在这样,无能为力,就算用尽了所有办法也无法再见陆归雪一面。
“你若真想找人,再解封两成血脉就是。”
沈楼寒又听到耳边那冰冷Yin郁的声音,只不过这次,这心魔倒是没有在像以往那样,尽说些刺痛人心的偏执话语。
沈楼寒抬手拂过衣领下的魔纹,似乎在做最后的挣扎。
他先前已经将身上的魔神力量解封五成,大约相当于洞虚期修为,若是照心魔所说再解开两成,便会接近于渡劫期圆满。
他与心魔共生,境界越强,心魔也便越强。
一旦沈楼寒的境界突破至渡劫期,原本埋藏在胸口,还未生长出来的心魔,便会直接扎根在心脏深处,或许从此再也无法摆脱。
“他现在一介凡人,你再这么犹豫下去……哼。”心魔嗤笑了一声,“也许什么都晚了。”
“闭嘴。”沈楼寒眼中的血红越发暗沉,他衣领整齐地交叠着,却已经遮不住瞬间从心口蔓延而上的魔纹。
魔神的力量解封到七成,心魔深深没入心脏,魔纹也肆意生长而上。
心魔似乎是笑了一声,满意地暂时消失在沈楼寒的意识中。
它不是很着急,如今沈楼寒选择走出了这一步,将力量解放至渡劫期圆满,那么接下来,离沈楼寒渡过天劫的日子也就越来越近了。
等到那时候,沈楼寒或许会想起一段,曾经让他崩溃至极的记忆。
心境极度脆弱之时,便是心魔疯长,侵蚀神智之日。
沈楼寒眼前的一切都稍稍变了样,他在面前的空地上,嗅到了一丝已经极其淡薄的魔气。
虽然魔气的另一端像是被什么骤然切断,但沈楼寒还是凭着魔神的本能,分辨出了这缕魔气的本源和去处。
封渊君,又是他。
“以为回到魔界,就没人奈何得了你吗?”沈楼寒将那缕魔气在指间碾碎,血红的眼眸中尽是冰冷的杀意。
洛城今夜的雨还在下。
雨夜中,年轻人的身影刹那间消失,仿佛从未来过。
*
陆归雪感觉有些难受,原本他刚就杀了鬼鸟,整个人都没缓过来。
封渊君这种特别擅用空间裂缝的人,早就已经习惯了空间转移时的波动。
但是陆归雪不行,他被带着穿过空间裂缝的时候,有种类似坐云霄飞车时的失重感。只有闭上眼睛,反复缓慢的呼吸几次,才能缓解一下这种不适。
等他稍微感觉好一些,能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已经身处封渊君的魔宫之中了。
周围的光线有些暗,陆归雪双手被反扣在身后,整个人也被封渊君以一种接近横抱的姿势,强行压制在胸口。
脚上的鞋子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光裸的双足让陆归雪感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