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隐瞒了什么事情。”
“这些,说来话长。”洛川低下头,攥紧了双手,“但都有原因,才会一步步变成这样……”
半空中忽然吹来一阵浊风,化作一只灰色鬼鸟,朝着洛川身上一口咬去。
洛川下意识抬手去挡,却被撕下一片血rou。
沈楼寒手中惊鸿剑再动,朝着那只灰色鬼鸟而去。
鬼鸟挥着翅膀向后退去,落在房梁上,抬头将那片血rou囫囵吞下。
它似乎是看了一眼惊鸿剑,又看了一眼陆归雪和他腕间的菩提子,然后声音嘶哑地开口了。
像是做出了某种退步:“我只是来报仇的,让我将这两个家伙撕碎了吃掉,我便放你们其它人从这迷津中出去。”
鬼鸟话音刚落,周围的景象突然变了。
原本的别院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荒芜的废墟。
荒原上歪七扭八地躺着许多人,全都是送亲迎亲队伍中的人。
他们似乎都昏睡了过去,其中有两对身着喜服的新人,被鬼鸟啄去了眼珠子,只剩一双空洞洞的血目。
“雪姑娘,不要听那鬼物的话,我……请看在雨儿的面子上,救救我。”洛川也看出,现在能救他的只有陆归雪。
房梁上的鬼鸟笑了起来,嘶鸣中竟然夹杂着些凄然的声音。
它说:“那你敢不敢现在就说清楚,你爹做过些什么,你后来又做过些什么?”
洛川迟迟没有说话,只是将哀求的目光又落在了谢梳雨身上。
谢梳雨有些迟疑,但陆归雪却将她拦在了身后,对她摇了摇头。
陆归雪脸上的神情很严肃,他再次对洛川说:“你的父亲变成这副样子,让人不得不怀疑,在你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前,不要靠近了。”
洛川低着头,半晌也没能开口。
“既然你不敢说,那我替你来说吧。”灰色鬼鸟重新飞了下来,它这次落在陆归雪面前,声音渐渐褪去了嘶哑,变得像是人的声音。
不对,不只是一个人的声音,仿佛很多人一起在说话。
它讲了一个从很久之前就开始的故事。
老城主家中曾经出过几代资质上乘的修士,但是到了老城主这一辈,却已经变成了不起眼的资质。就算竭尽手中的资源修炼,也收效甚微。
修为低微,寿命也不会太长。
老城主因此而感到恐惧,在这种恐惧的驱使之下,他有一次去往北荒打理生意,无意中接触到了黑市上某种见不得人的交易——贩卖“侍宠”。
老城主与魔界中一位名为九刹的大人做了交易,他为九刹搜罗修真界和妖族的侍宠,而九刹每次结清货物,就会给予他可以延长寿命的丹药。
有时九刹也会拿些魔族侍宠给老城主,让他贩卖到其它地方换取利益。
开始的时候,九刹给的丹药确实让老城主延长了寿命。
但是随着时间增长,老城主像是对那丹药上瘾了一样,若是停止服用,就会浑身疼痛难忍,几欲自裁。
于是洛川不得不代替父亲,继续与九刹做这笔侍宠生意。
很少有人会自愿成为侍宠,其中很多是被骗走,或者干脆就是被亲人或伴侣卖掉,换取高额的灵石。
因为侍宠本是玩物,下场往往很惨,有时候若是运气不好,糟蹋到面目全非,被折磨到身体残缺不全,这些都见怪不怪。
几十年间,老城主和洛川经手过的侍宠已经多到数不清。
这些惨死的侍宠怨念深重,久久不散,竟慢慢聚集起来,最后化作了一只罗刹鬼鸟,前来向老城主和洛川索命。
至于老城主身上的魔种,则是因为洛川原本与九刹有过约定。
他再替父亲做十年生意,等到交完最后一批货物,九刹便将最后一颗延命的丹药给他,让老城主恢复正常。
几天前,洛川确实从九刹手里拿到了最后一颗丹药,却没想到,九刹给他的其实是一颗魔种。
确实能延长寿命,却会让人变成怪物。
洛川不得不谎称老城主需要养病,将他送到郊外别院中,派人看管。
“这就是他们父子俩,这些年做过的事情,我怎么能不恨?”鬼鸟尖利地叫着,无神的眼睛里滑落出了两行血泪。
谢梳雨听完后,呆呆地愣在那里,问:“洛川,真的是这样吗?”
她似乎慢慢想起来了,洛川之前那么疲惫,是因为鬼鸟夜夜入梦索命;洛川将老城主送走,是因为老城主已经变成了怪物……
“雨儿,我已经不做那些事了。为了我们的婚事,我已经将所有的账目都烧掉了,以后也不会再和那些人有基础。对不起你原谅我好不好?”洛川跌跌撞撞地往前走了两步,似乎想像以前那样,握住谢梳雨的手。
谢梳雨却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那只手。
她眼中似是有泪光,侧过脸看向那只鬼鸟,轻声说:“我怎么能替他们说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