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铁证如山,姓祁的杂种该去局子里蹲几年了,没想到,要去警局时,女生竟然站起身,慌慌张张地后退,一直摇着手紧张地重复“我不去警局作证,这样大家都知道了,我要回家了,我真的没事。”
边说边转身要跑。
警察又把女生拦下来,耐心劝说,可不管怎么劝女生都不肯去警局。
女生不去取证,就定不了祁深的罪。
许燃想到祁深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那些女生傻”,“比自己还想息事宁人”。
只觉得气愤、难受,却又因为能理解这种做法,心里有一份深深的同情。
祁深受伤是自作自受,但他还是应该得到法律的制裁。
不然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有下一个受害的女生,而且,或许没人会及时地带着警察去救她。
逃避能解决一时的问题,却解决不了一辈子的问题。
世界黑暗,但至少我们心有阳光。
女生头发凌乱,眼睛都哭红了,慌乱而无助的模样就像一只失去了方向的孤独小鸟。
许燃也于心不忍,但还是决定把这些话告诉她。
“求你们放过我,真的,什么都还没发生你们就来了,我不想以后被人指指点点地议论。”女生哀求着退到一棵树前,紧紧靠着树干,仿佛是海浪中唯一抱住的浮木。
却看到刚才把衣服给自己的男生走向了这边。
他帮过自己,女生情绪稍稍平静,哀求到“放过我。求你了。”
男生五官硬朗而唇角微翘,走到跟前,开口时,语气柔和,声线低沉好听,“大家可以放过你,但你的良心能放过自己么?如果你这次不去作证,把这个畜生送进监狱,就一定还会有下一个受害者。”
“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因为在你前面,一个比你可怜的女生毁在这个畜生手里。还有一个很好的主唱,为此再也不愿唱歌。拜托你,把他送进监狱。让女生和主唱走出这片Yin影。”
许燃说完没有再看女生,走回了顾池身边。
“很好的主唱?”顾池低声重复了一遍,抬头问他,“我唱得好么?”
许燃笑道“我也没听过啊,吹你彩虹屁,别当真。”
顾池浅浅地弯了下眉眼,“走吧。”
许燃跟着他往林子外走,也不确定能不能说服女生。
走了一段回头看去,漆黑的树林里影影绰绰。
女生还在原地站着跟警察说话,忽然觉得心里轻松了。
至少,已经尽了自己的最大努力。
两人走出树林时,刚好0点。
美食摊位前燃放起绚烂的烟花,一簇簇火树银花蹿上天空,炸开金色的粉末,流光溢彩,宛如虚幻的梦境。
两边的舞台都开始播放本次音乐节的主题曲,“唯有音乐是我生命的解药。”
两人默契地停下了脚步,看着不远处照亮天际的烟花。
许燃听了几句,突然想到一件事,碰了碰安静站在身旁看烟花的顾池,“你的社团叫什么来着?”
顾池无奈侧目,“是你的社团。”
许燃……
“好好好,咱们的社团叫什么来着?”
“悲喜。”
许燃脑中电光石火,想起原著里,最后成功的那只乐队,原来叫悲喜药店。
因为主角顾池曾说过,“人生有悲有喜,你生命的解药在哪个药店?”
所以最后定名为悲喜药店。
可,想起这个情节似乎并无卵用。
许燃又泄了气,了无兴致地说“走吧走吧。”伸手去拉身旁男生的手臂,却听到顾池轻轻地吸了口气。
这才注意到他左臂被擦伤了一块,渗出一缕缕红色的血丝。
吃惊道“你受伤了?”
顾池若无其事地看了一眼,“没事,被踢到一下。”
伤口在左手臂上,不深,但面积比较大。
弹吉他左手要按弦使劲,许燃提议去处理一下。
顾池点头,跟着他走到医护站那里。
小小的医护室还亮着灯,刚有一个女医生,这会儿却不知道去哪了,里面安安静静的。
见碘伏和棉棒就在桌上,许燃安排他在凳子上坐下,拿过来拧开碘伏,开始替他消毒。
男生低着头,捏着棉棒耐心地擦拭伤口。
顾池的视线一瞬不瞬地凝注着他。
沾了碘伏的棉棒轻柔地落在伤口上,就像在平静的心湖上,划开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从尹韶光说自己是直男的那刻,他就有无数的话想跟许燃说,却被祁深的事打断。
这一刻,那份难以克制的悸动又重新连接,甚至,在他给自己轻柔消毒的时候,变得愈发深刻。
“骗子。”
顾池低声谴责。
“什么?”许燃抬头看来,茶褐色的眸子里湾着一片疑惑。
“你准备装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