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的吧?”许星辰说。
这家店就在他们学校隔壁,正对着老火车站,好像就是一家寻常的餐馆,店门口还卖馒头。那时候大家都没钱,最多周末的时候来这吃个饭,点的还都是素的,许星辰最喜欢吃这家店的炒绿豆芽,白菜豆腐汤也很不错。
他人生中第一次下馆子,就是俞程林带着他来的这里。
“一晃都十年多了。”俞程林说。
许星辰看了他一会,说:“其实仔细看,你还真没怎么变,就是黑了一点,壮了一点。我记得你那时候比我还白。”
回忆浮上心头,但爱意并没有复燃,更多的是一种对过去的感慨和怀念。那时候日子过的很苦,中学生活也很枯燥,疲惫,他们的初恋,其实也很苦涩,结局很悲惨,但十多年以后再回忆起来,痛苦的都忘记了,只剩下温情的那些。
“你对象是做什么的?”俞程林捏着酒杯,用手里的杯子指了一下他中指上的戒指。
许星辰摩挲了一下手上的戒指,说:“普通的上班族,你呢,现在怎么样?”
“处过一个姑娘,最后实在不想害了人家,快结婚的时候又分了,后面就一直单着。”俞程林说。
许星辰点了一下头,没有继续问下去。
俞程林自己却说:“不过最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我家里人已经由着我了。”
许星辰又点了一下头,情绪忽然上来了,喝了一杯酒。
火锅汩汩冒着热气,他吃了两口菜,额头上微微冒出汗来。
“咔!”
仇红说:“可以了,准备拍下一场。”
这个电影不是爱情片,并没有花太多篇幅去描写他们之间的感情,剧本上这一段镜头一切换,就是俞程林喝醉了,突然垂着头坐在他对面无声哽咽。
突如其来的情感迸发,俞程林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想的,还爱不爱许星辰,这十年是怎么过的,剧本里都没有提,后面甚至没有他们的台词,许星辰扶着他,将他送回家。
俞程林的母亲见到他愣了一下,许星辰很尴尬地客套了几句就从俞家出来了。
剧情没有拍出来,但仇红在细节上做了很多观众都不会发现的暗示,比如俞程林的房间里挂着几张大合照,有一张就是他和许星辰的班级合照,这是沈金台自己发现的,他相信还有很多他没有发现的道具,都不是随便摆的,但是仇红不肯跟他讲解,说:“这些许星辰都不知道的东西,你也没必要知道。”
成年人的感情是很微妙的,并不只是爱和不爱那么简单,仇红要的就是那种当年被迫分手的初恋,十年以后再见的微妙感。
下了雪的街道上空无一人,许星辰一个人默默地往家走。
拍完这一段,沈金台都快冻僵了。
喝了点酒还是不行,今天实在太冷了,他冻得瑟瑟发抖。风和雪都太大了,环境恶劣的已经不适合再继续拍摄,仇红说:“今天就拍到这儿吧,辛苦了。”
他抱了一下沈金台,发现沈金台的手特别凉。
“回去好好歇着,你别再冻病了。”
沈金台点点头,哆嗦着上了车,李美兰赶紧递给他一杯热茶:“暖暖身子。”
“几点了?”
“四点钟不到。”
沈金台喝了几口热茶,然后搓了搓手,说:“回去吧。”
路上积雪已经很厚了,很多道路都被封锁了,司机也开的特别慢,回到酒店都已经快六点了。沈金台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还在穿衣服呢,阎秋池就过来了。
“这么冷,你就穿这个?”他问沈金台。
“今天我要风度不要温度。”
“你怎么穿都好看,又不是第一次见他们,你随便穿就行。”
沈金台没有听他的,他觉得这次和阎铁峰夫妇见面,和以前的意义都不一样,不能穿的太随便了。他穿了件高领黑毛衣,外头配浅灰色中长款大衣,阎秋池说:“你把围巾戴上。”
沈金台去拿围巾,手机就在桌子上响了起来,他拿过去看了一眼,笑着对阎秋池说:“方阿姨打过来的。”
阎太太声音清脆,掩饰不住地喜悦:“小金啊,我们出发啦!”
“那我跟秋池在餐厅等你们。”沈金台说:“路上让司机慢点开,路况不好。”
“知道啦。你们离得近,不用那么早出门,等会见,我还给你带了礼物呢!”
阎太太喜滋滋地挂了电话,阎铁峰穿上大衣,说:“等会就见了,你还非要打个电话。”
阎太太将镯子包好,放进檀木盒里。阎铁峰说:“你还真给他。”
“当初咱们结婚,你妈就说了,这镯子是你们阎家的传家宝,要我传给老大媳妇。在我看来,儿媳妇男女都一样,这镯子本来就不是拿来戴的,主要是用来表达我们家的心意。他们这种两个小伙子在一起,尤其需要一些仪式感的东西,我这也是为了秋池他们好。”
“你现在给了,结婚的时候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