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不过总算是挺过来了,有财也能放心了。”
“三阿爷,小子之前不懂事,所以……”
“你年纪轻轻,难免鲁莽冲动了些,不过遇着这么一回祸事,人倒看着也Jing神多了,就当得个教训罢了,不妨事。”
“是。”
“今日来除了看你满月的表侄儿,肯定还有其他事情吧?”两人之间沉默了一瞬,贺鸿突然开口道,“刚才你那未婚媳妇也来了,你小子来为的怕也是同一件事。”
“三阿爷猜得准,小子这趟来就是请您做主的。林煜家的事情三阿爷肯定也听说过了,我已经和林煜定了亲,可林天贵三天两头上门闹事,还想强迫林煜另嫁。三阿爷,这可是在咱贺家村。”
贺泽意有所指。
“闹事我清楚,但还想毁了这门亲事?”贺鸿抬高了声音,端起了桌上的茶杯,“刚才林家哥儿倒没跟我提这个。”
话音落下,房间里静默了好半晌。
一口饮尽杯中的茶,贺鸿叹了口气,“这事儿有点难办。我虽然是族长,可他们终归姓林,因着那一家子为人处世让人多有诟病,族里也没想真正接纳他们,除了里正给他们划下的几亩地,便再无其他了。如今我冷不丁地去管他家家事……”
“三阿爷,您说错了,既然林煜跟我定了亲,那他可就是咱贺家人了。再说当初林婶和林煜不是让林天贵给赶出来了吗?虽说没有凭证,但旁人都是看在眼里的,只要您和另外几个族老阿爷发话,林家人定然不敢说什么。”
“这……你说的倒也在理,嫁到咱族里的哥儿自然是姓贺的……不过你小子,今儿就是为这个来的?”贺鸿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突然锐利了些。
“三阿爷,事关小子终身大事,我只能请您帮忙了。”贺泽只作不觉,又再次作了一揖,“再说因着林二郎那事,当初咱贺家村的名声可坏了大半。他们家改过倒也罢了,还老想着打我媳妇的主意可不让我着急上火?另外,前些日子那吴翠也给村里惹了不少晦气,引了不少族人不满,三阿爷,您为什么……”
为什么不将林家人赶出贺家村?贺泽隐隐知道两分缘由,但此番贺鸿不主动开口,后面的他也没法提。
“你小子看得倒是清楚!”贺鸿笑了一声,转瞬又垂了眸,“只是这事……”
这事当年那贺二郎死的时候族里就提了一次,可碍于里正家的面子又给忍了下来。
贺家村不大,人丁倒是兴旺,村里的田地本来就不够用,要不是里正再三要求,他们也不能让林家人平白占了去。
从这事来看,林家人在里正那里还是有点脸的。
他们贺家村祖祖辈辈都是庄稼人,比不得高门大户,一个里正对他们而言着实是大权在握——田地分割,税收,征兵……都和村里的每户人家息息相关。
这阵子也有不少人因为林家人上门,贺鸿倒是想就势将这一家子祸害赶了算了,可就因为一件拿不上证据的事情,给林家人安了罪名,总归还是太草率。
不过如今想毁族中小辈亲事,倒是又加了一条,可偏生林煜本来就是林家人。
真是难办!
“只是这事还要再加把柴,添把火?”
至少在明面上堵了里正的口。
贺泽此话出口,贺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喝了一口茶才道,“看来有财送你去念书这个主意倒还真没错,是个聪明小子!不是三阿爷不想给你做主,实在是现在火候还不够。正因为如此,刚才你未来媳妇送的礼我都不敢收,终究帮不了他们。那林家就是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三阿爷看着都糟心得紧。”
说着贺鸿又叹了口气,额头上的褶子紧紧皱在了一起。
“这样啊……”贺泽沉yin一瞬,“如果这把火不日就能添上的话……”
“这样当然最好,也算了了村里大半人的心病!”
“那三阿爷可得记住今儿个这句话,这添柴火的事就交给小子来办,如何?”
“……你的意思是?”贺鸿眼神惊疑不定。
“三阿爷想哪里去了!贺家村的族规我可记得清清楚楚,大逆不道的事情小子自然不敢办,您老放心就是。”贺泽出言保证,“小子先买个关子,等过上几天您自然就知道了。”
“……”
“三阿爷,听说上次大雪把祠堂屋顶压垮了?”贺泽转了话头,又从怀里摸了一锭银子出来,“家里刚刚脱了困境,手上没有多少银钱。这五两银子是阿爹让我送过来的的,算是给祠堂的修缮尽一份力,总不能时常惊扰了祖宗。”
村里的祠堂比不得普通院子,到底是个庄重地方,用料都要Jing细一些,费银子也多。这笔钱是由村里人拼凑,可这过了个把月,到现在都没开始正式修葺。
定然是因为银钱的问题。
五两银子不是小数目,传了出去村里人少不了会生闲话,尽管不至于过分,嘴碎的肯定有,但生出来又能如何?赚了的银钱不花,难道还能放在那里积灰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