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都不和我们说一声?”
“家父急招,见谅。”周正擎敷衍了一句,转首问商君衍,“你们来京城有事?”
商君衍打量着周正擎的飞鱼服,眼中闪过一丝晦暗:“此处不便说话,四师弟不妨明日再来与我一晤,我们就住这家福来客栈,在京城逗留月余。”
这句话正中周正擎的下怀,他现在哪有心思应付他们。
“那么,明日我再登门。”
与同门别过,他温言对叶莲生道:“我请你喝酒,可赏光否?”
叶莲生摇头,慢悠悠啃了一口烧饼:“周兄客气了,怎能让你破费。我就喜欢这家的烧饼。时日不早,我得回府了,就此别过。”
他一时不察,唇畔沾上了一粒芝麻,周正擎瞧见了,顺手就拂去。他的举动太自然亲密,令叶莲生微微怔住。
但周正擎并不觉得有何不妥,殷勤道:“我送你回去。”
叶莲生:“……”
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所以,这个人是要jian?还是要盗?或者先jian后盗,又jian又盗?
他唇角弯弯,被自己的想象逗笑了。
见周正擎满目期盼,也有心试探这人到底打什么主意:“那行,麻烦周兄了。”
周正擎急忙回了酒家,付完酒钱,请同僚们继续吃喝,便迫不及待的跟上了叶莲生的脚步。
夕阳西落暮色渐起,道上来往都是归家的路人,熙熙攘攘。但越是往东边走,便越是人烟稀少,红墙绿瓦连成片,高门大宅各林立,偶有经过的都是软轿马车,奴仆前拥后簇。
叶莲生瞥向身边高大男人,蠕动嘴巴嚼吧嚼吧。
这人虽不知包藏了什么祸心,长的倒是列松如翠,如金如锡,难得的英霸之器。也不知是何方洒出的饵,嗯……称得上大手笔。
让他都有点动心,要不要咬一口了,嘻嘻。
两人并肩走着,不多时便到了城东叶府,叶莲生站在角门的台阶上:“多谢周兄了,就此拜别。”
周正擎抓住他的胳膊:“你何时有空,我请你喝酒?”
这是非得把下次见面的时间给定死了,叶莲生意味深长的瞅他。若是想放长线钓大鱼,这人可太没耐性。但话又说回来,谁让这饵太诱人呢。
行,他便破一次例,给他这个机会:“周兄如此盛情,小人却之不恭。那便三日之后,我在陈记烧饼铺里等你。”
他眉眼含笑,脱开周正擎的手,施施然迈进角门。
看着那抹修长的青衣背影消失在门缝中,周正擎真恨不得冲进去将人抢出来,直接拎回家去。但没法子,一切都得从长计议。
抬眼望了一下金字门匾,叶府。
他没来过,却有所耳闻,司礼监秉笔太监叶芜秋的府邸,这位可是宦官中仅次于司礼监掌印太监的第二号大人物。
同时兼任东厂掌印太监,算是他们锦衣卫的半个上峰,连指挥使都得听从号令。
传言叶芜秋Yin狠毒辣,敛财无度,戕害忠良,滥杀无辜,乃是少帝身边最得用的鹰犬。朝堂上的忠良贤臣都盼他不得好死,参他的奏折如雪花般络绎不绝。
周正擎有点忧心,他媳妇儿在这龙潭虎xue中,会不会被欺负。
他越想越愁,下定决心要将叶莲生早日赎出来,就不知道他身世如何,万一父母俱在,或者……有妻有子了……
周正擎猛地捏住手掌,浑身寒气冽冽。
不会的!他媳妇儿心气高着呢,才不会随随便便看上别人家的狗……阿呸,是人!
他心绪纷乱,焦躁的在叶府门口来回踱步,活像一只被主人遗弃的猛犬,虽然嗅着气味了,却不得门而入。
周正擎都不知道自己何时归的家,第二日醒来也心事重重,沉着脸去衙门执勤。
家里人都不知怎么回事,冯氏问自家老爷:“炎哥儿怎么了,莫不是衙门里出了事情?”
周爹心宽体泰的用着早膳:“大约是和人私下有了龃龉,这也正常,谁没几个看不顺眼的钉子。我儿子可不是吃亏的性子,安心。”
下了值,周正擎原是想去叶府门口蹲着,突然想起来与商君衍约定一晤。
麻烦。
周正擎走上客栈二楼,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五师妹温婉纱,她一身鹅黄罗裙,眉目娴静气若幽兰:“四师兄,你来了。”
周正擎点头进去,便见五个师兄妹一个不落,全聚在这里,好似专程等着他一样。大师兄商君衍和二师兄孙兆麟相对而坐,面色严肃。
三师兄宋沐风倚在窗前,神情有些意兴阑珊。瞧见了他,懒懒打了个招呼。
六师妹范若漓看见他,眼眸中止不住的雀跃,好似闪着光:“四师兄,我们等你很久。”
周正擎并不理会她,看向商君衍,师门之中向来由他来主事。
“大师兄,你们有事找我?”
商君衍突然走过来,对他躬身行了大礼:“四师弟,我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