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起,一名身材健壮的军雌走了进来,是第三军团一直驻守此地的中校,大家叫他哈lun。
“副官!”他朝萨姆敬了个军礼,脸色是第三军团祖传的硬朗刚毅。
萨姆是左越的副官,军衔本来就比中校高两级,又是奉元帅命令接管荒星,除了不配合的城主几人,在这个星球算最高执行长官。
他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他抱着的头盔上:“巡逻结束了?”
哈lun将头盔放在桌上,因为作战服是加急定制过来的,数量有限,这个头盔是他借萨姆的,现在来归还。
“是,一切正常,下官和士兵还去矿洞口边缘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异动。”哈lun报告,不算年轻的脸上轻松不少。
现在荒星被封锁,没有攻击命令他们只能在这里干耗,当然希望什么事都不发生最好。
萨姆闪过一丝不赞同的神色,但最终只是应了一声,将左越传来的关于触手怪的最新信息发给他,让士兵着重了解。
后者答是,笑着退出了办公室。
萨姆拿起搁在桌上的头盔,准备将它挂回墙上以备下一次使用,眼角余光却扫到一抹刺眼的血红。
他脑中警铃大作,迅速将头盔往外一扔,拔出腰间的激光枪。
头盔扬着弧线飞出去,连接颈部的皮套内突然伸出一根拇指粗细的触手,直直朝萨姆刺来。
枪声同时响起。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哭鼻子的元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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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航船到达帝星后左越几乎没有休息,?经过短暂安排即将再次踏上去往荒星的军舰。
临行前薛鸣几乎一直躲在他的怀里,?它变得畏光畏热,?畏惧声音和周遭环境的改变,虫蛋的生长消耗了它体内大部分能量,?使它常常连人形都变不回去,只能维持最低能量消耗的状态——
一朵蘑菇。
左越连去军部议政都揣着它,可这似乎并不能给它足够的安全感,蘑菇依旧睡得很不安稳,?趴在他胸口时不时瑟瑟发抖,?连做梦都是自己把左越吸成人干的画面。
于是它把自己关进了府里用来审讯犯人的地下室,?不再接触任何人,?包括左越。
“阿鸣,我明天就要走了,?真的不来抱抱吗?”隔着特制的玻璃门,?左越微微弯腰,伸出双手向着躲在墙角里的蘑菇轻声唤道。
他的雌夫已经把自己关进去两天了。
除了供给幼崽必要的能量,它已经不再摄入其他,似乎在用这种方法抑制自己的生长。
在纳约族的实验体理论中,?母体的白丝为繁育状态,?只有吸收足够的能量才能变回本体,?从而进行其他拟态活动,只要它不吃不喝,白丝就不会长大,等幼崽长到能够脱离母体进入培育箱,?它就把自己冻起来,直到找到解决办法。
打定主意的蘑菇抖抖菌盖,狠心让左越离开。
“既然这样,那我就在这里陪你一晚吧。”左越扬了扬唇角,就着玻璃门坐下,背对它靠在门上,因为蘑菇变得不喜欢被注视。
“你还记得我刚结婚时候的样子么?”他似乎来了倾吐的**,手指在空中画了个圈,隐约带着怅惘:“双腿残疾,眼睛是两个黑窟窿,那时候还不懂掩饰,很多幼崽都被我吓哭过。”
蘑菇回忆了下第一次见到左越空洞洞眼眶时的场景,又对比如今印象中那双时刻如盛满美酒般琥珀色的双眸,后知后觉地打了个激灵,自己当时是怎么忍住不怕的呢?
“后来我就学会了在人前垂眼,不再露出任何真实情绪,对每个人都怀着恶意揣测,冷眼看他们笑话……包括当时的你,阿鸣。”
蘑菇回想起刚被领回来那会,左越的表现确实过于冷漠了,当时自己还经常安慰自己,铁杵也有能磨成针的时候,只要他爱着护着左越,总会有回响。
“还记得拍登记照时吗,你牵着我的手说了一句古老的誓言,后来我查遍古籍终于找到了它的含义。”
左越手指划过,半空出现一块虚拟光屏,正是那一年薛鸣被领回家的当晚,他与他在书房十指相扣,雌虫盯着雄虫白皙流畅的侧脸,突然低低说了一声。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嗯?”影像中的雄虫发出一声鼻音,朝他的方向侧了侧头。
当时的薛鸣英气勃发,面对雄虫的疑惑大大方方地解释古诗的含义。
“让我牵着你的手,一起走到衰老死亡的那一刻。”轻而缓的声音传来,仿佛带着独特的韵律,蘑菇颤了一颤,开始挪动虚弱的身体,隔着玻璃无声贴向雄虫的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