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
他还没找这只松鼠的麻烦呢。
左越将张牙舞爪的红尾松鼠扔回洞里,并施展了一丁点Jing神力暂时压制它别动,谁知松鼠开始尖叫,不同于平时鼠类细小的叽叽声,而是一种蕴含了能量波动的高频次音律,通过周围的空气一波一波往外扩散。
它在呼朋引伴。
很快林间发出簌簌的声响,一只黑毛大猩猩堵在左越面前,发出警告性质的嘶吼声。
随后第二只,第三只……不多时四面八方已经聚集起了十几只大猩猩,震天的嘶吼声惊飞了林子里的鸟,不住在上空盘旋,一时热闹极了。
薛鸣还没来得及想清楚为什么松鼠的朋友不是松鼠而是大猩猩,其中一只看起来最威武健壮的猩猩头领站了出来,耳朵两侧生着两簇白毛,赫然就是那天来到舷窗外接小松鼠的那只。
薛鸣认得它,也和左越讲过,但这只猩猩没见过左越。
猩猩头领走到树洞前,掏出被左越压制得毫无反抗之力的红尾松鼠,后者有气无力地叫着,抬起爪子指了指左越的方向。
左越及时收回了Jing神力,只面上一片冷然。
他只想找回薛鸣,无意打扰这个星球的原着民,但被紧咬不放又是另一回事了。
猩猩头领和松鼠交流了会,目光落在左越的领口上。
那里趴着今晚纠纷的起源,一朵蘑菇。
它仰天嘶吼一声,四周此起彼伏的吼声戛然而止,接着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围着他们的猩猩们朝两边分散,让开一条道路,垂手默立等左越过去,与之前的态度截然不同。
左越抬步往外走,面色泠泠。
猩猩群不敢异动,连松鼠激愤的叽叽声都被捂住了,似乎恨不得他们赶紧走。
空气中涌动着一种仇恨、厌恶与惧怕交织而成的复杂情绪,虽然它们不能说话,薛鸣还是敏锐感觉到了这些情绪与左越无关,全都冲自己而来。
它微微倾斜菌盖,将自己贴在左越温热的脖颈上,感受着雄虫血ye的流动。
左越穿行过猩猩群,走到它们的尽头,在一处空地上展开了翅翼。
连月光似乎都暗了暗。
身后又传来嘶吼声,那是一种混杂着兽声与星际语的奇异音节,宛如生物在漫长进化过程中自发形成的通用语言,古老而苍茫。
猩猩头领说:“你会死。”
巨大的翅翼带起小型旋风,左越升空而起,飞行的身影掠过圆月,直向海边而去,将反复强调的嘶吼声抛在身后。
*
“雌主受孕了。”
飞行舰内,小O的虚拟影像漂浮在半空,旁边是不断滚动的数据。
它又给自己换了一副英俊的面孔,被左越大半夜叫起来远程连接给薛鸣做检测,没想到收获了一个好消息。
空间内响起节奏欢快的音乐,是当下流行的一首儿歌。
被左越掐断了。
他站在检测舱旁,通过玻璃窗注视着里面正在熟睡的薛鸣侧脸,琥珀色的眼珠一动不动,宛如凝固的美酒。
作为与主人绑定的智能系统,小O轻易便探测到了左越的情绪。
“你不高兴吗?”它问。
左越轻轻摇了摇头,反而问道:“他为什么有一段时间变不回人形?”
小O:“拟态所需的能量是从自身转化,只有身体保持在相对稳定的状态,雌主才能维持人形,否则就会变为初始状态,雌主因为受孕,身体内部的能量优先供给了虫蛋,直到生产前恐怕很大一部分时间都会是蘑菇状态。”
说完它又补了一句:“长出菌盖是为了保护体内的种子轻易不受伤害,这是基因决定的。”
“有先例吗?”左越轻声问。
“没有。”小O顿了顿,认为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左越:“雌主的基因在很早前就被彻底改造过了,连我也无法对他将来的状态做准确预估,受孕是一个很大的变数。”
它说得委婉,主要原因是不想刺激左越。
他这些年过得太苦了,好不容易失而复得,难以想象若再发生什么意外他会如何承受。
“等他醒来吧。”左越定定凝视了薛鸣半晌,最终下了决定。
天将亮时,薛鸣醒倒是醒了,不过又变成了一朵蘑菇,左越担心他体内的能量不够,学习了一晚上的蘑菇种植大全,连夜做出了一缸“营养土”用来给蘑菇生长。
于是出现了以下画面。
左越吃早餐时,蘑菇贴着玻璃缸眼巴巴看他;左越换衣服时,蘑菇无聊得在营养土上打滚;左越对接工作时,蘑菇终于滚腻了,开始扎根营养土,认真补充能量……
当左越把积压的工作处理完,蘑菇也补充得差不多了,菌盖似乎往外长了一点,表面光滑雪白,是一朵白白胖胖的蘑菇。
左越打开玻璃盖,蘑菇顺着他的袖子爬上去,白丝勾住了雄虫的脖颈。
下一秒,薛鸣的身体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