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招呼。
它长大了许多,羽毛白得像雪,喙嘴橙红欲滴,背上的翅羽根根分明,在人造灯的照射下反射出锃亮的光,漂亮又威风。
艾拉登基后就将它接了回去,总是带在身边养着,一转眼也有八年了。
左越颔首算作回应。
他将荒星的问题集中向艾拉汇报,隐去了薛鸣那一段,后者神情逐渐肃穆,眉头越皱越紧。
八年前那段被入侵的经历至今还是他心中的噩梦,如今左越却带回消息称意识体并未完全死绝,并且很有可能产生了变异,将以一种更可怕、传染度更高的方式再次发动入侵……
“荒星已经封锁,根据目前得到的信息可以推测感染源在矿山内部,但当地官民的抵触情绪非常大,目前我们的军队守在矿山外围原地待命。”左越说。
大鹅支棱起脖子静静听着,它的体质每年都在增强,现在已经能够抵挡翻译器的频率冲击了,只不过平时都和艾拉待在一块,所以用得不多。
“你觉得直接炸掉那两座矿山消灭触手怪的几率有多大?”艾拉沉yin道,他承袭了左越做事的强硬风格,年轻的脸上初现铁血杀伐的神情。
荒星的治理本就是历史遗留问题,总要有机会揭开那层遮羞布。
他想得很简单,现在新型核心能源帝国已经研发投入生产,只不过前期成本高昂,所以才一直对荒星按捺不动,硬要拼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左越沉思不语,指节在桌上有节奏地敲击。
矿山里能源爆炸产生的能量波动是巨大的,几乎能掀翻整个荒星表面的生命体,荒星成了死星,这样即便触手怪生命力顽强,没有了携带源也只能永远被困在那座星球。
理论上是可行的。
但……对原着民来说未免残忍。
何况薛鸣和万lun变异的原因还没弄清楚,贸然动手斩去的恐怕是自己的后路。
这时,团在他胸前的白丝动了动。
接着左越感觉它伸展了身体,其中一根丝线顺着他的锁骨溜下,经过肩膀滑至手臂,从袖口探出小小一截,缠绕着卷住他的食指蹭了蹭。
左越停止了敲击的动作。
冷然肃穆的脸色突然放松,雄虫抬手摸了摸白丝,眼中泛起柔和的光。
正叨水给自己梳理羽毛的大白鹅脖子一拧,突然飞扑着跳上了艾拉的膝盖,抻着长长的脖子去叨缠在左越手上的白丝。
“大白!”艾拉脸色骤变,抱住它的翅膀飞快往后拉。
与此同时白丝猛然一缩,像被吓到似的团回左越胸口,又从他领口冒出个头悄悄看它。
左越脸色一变,站起身往后疾退,直到退出大白鹅的攻击范围。
“大白冷静点,冷静点!”艾拉安抚地摸它背上的羽毛,一叠声说道。
后者果然停止了攻击的动作,冲左越嘎嘎大叫,植入它脑部的翻译器诚实地将它的脑电波翻译成星际通用语。
“是盛卵的母体,快杀死它,否则你们都会被感染!”
翻译器反复重复着这句话,大鹅的粗哑嗓音回荡在寝宫上方,显得激烈而怪异。
艾拉手下一松,大鹅挣脱他飞快朝左越奔来,雪亮的翅羽朝他胸口划去。
左越再次闪退,根根坚硬锋利的翅羽削过用来装饰的金属雕像,在上面留下一道深长的切痕。
“大白,不要!”艾拉终于回神,跑过来用身体压住愤怒状态的大白,低声呵斥。
在艾拉的压制下,十几秒后大鹅停止挣扎,翻译器的声音却还在响。
“杀死它,它不能活,绝对不能,你们苦头还没吃够吗……”
艾拉身形一震,抬头看向左越,眼中的犹豫、震惊、彷徨展现得淋漓尽致。
什么母体?
你将感染源带出来了?还堂而皇之挂在身上?
左越脸色铁青,白丝早就被吓得缩回了他胸口,伏在那里瑟瑟发抖,他心里像被人用指尖揪着左拧右转,疼痛到痉挛,下一秒他开口,语气沉郁。
“你知道多少最好一五一十说清楚,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艾拉也在安抚情绪激动的大鹅,过了很久后者才找回理智,借着翻译器开始讲述一个文明极盛转衰的故事。
纳约族是曾经生活在这片星际的种族,因为高度发达的科技文明,他们一度成为宇宙的霸主,甚至掌握了时空穿越的秘密,可以尽情在时空裂缝里穿梭。
但人的**是无止境的,在发现通过某种手段意识可脱离身体获得理论上的永存后,当时的激进派便疯狂打起了永生的主意。
他们成功了。
脱离身体后的意识不再消散,而是被他们人为保存下来,寻找合适的容器循环往复,纳约族人的寿命越来越长,只要意识不消亡,他们从某种意义上达到了永生。
但永生的红利并未享受多久,某一天他们发现自己失去了繁衍功能。
于是纳约族又开始鼓捣各种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