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的人在纸上一划,那群兔崽子们一听到炊事班脚底抹油跑得比谁都快,?正好来了个失忆的憨憨,先骗过去再说。
“我们这没有热吹风系统,你最好把衣服脱下来晾起省得感冒,上次老大抢的抗生药已经用完了,下一批还不知等什么时候。”
那人带他来到分配的宿舍,是一间很窄的长方形房子,里面上下放着八张床,中间一条长走道,放着各种金属制的盆桶之类,间或挂着换下来的袜子内裤。
门打开的瞬间,薛鸣差点被那股怪味熏个跟头。
那人拉了拉墙边的线,随即电灯亮起,散发出昏黄而古老的光。
“你睡这个。”那人指了指靠门的下铺。
薛鸣点头,他的眼睛依旧不能很好地适应光线,便眯了眯,极好的视力令他看到灯座底下仿佛刻着一个“左”字,应该是生厂商的品牌吧。
他这么想,迅速换好领来的备套衣物,跟着那人走进食堂。
临近晚饭,后厨已经忙碌起来,经过介绍那人把薛鸣交给厨师长后就走了,然而厨师长此时也忙得很,没空搭理他。
薛鸣便独自找了个不碍事的地方站着,间或能帮的就帮把手。
他们似乎是在做晚饭,将一种面粉类的主食倒进加水的大锅里搅拌成糊糊,接着倒入成筐煮熟了的土豆,用大锅铲黏成泥,再分装成份,前来吃晚饭的士兵可以自行在窗口领取。
另外一种则是包装好了的营养ye和营养粉,显然在这里是高档货,士兵需要花钱购买。
但售卖的窗口面前零星几个,看来他们手里并不富裕。
薛鸣被分配在免费窗口负责补给,听到前来就餐的士兵抱怨又是土豆炖西卡,后厨就不会别的菜式了么之类。
“去去去吃你的,不服你来做?”厨师长拿起勺敲了他一脑壳,那士兵笑嘻嘻端着食物离开了。
进餐的速度很快,当然也许是没什么好品尝的缘故,不一会熙熙攘攘的食堂就只剩小猫两三只,薛鸣跟着后厨收餐具准备清洗。
他们的清洗方式和宿舍里的灯一样古老,薛鸣被分配了一大盆浸泡了洗涤ye的餐具,他正洗到一半,突然餐厅门口风风火火走进来一人。
“一份西卡糊糊,一支营养ye。”那人大声喊道。
薛鸣冲干净手,拿了食物走过去递给他,那是一只满脸长着络腮胡的雄虫,看不出多大年纪,一双蓝绿色的眼睛压在浓黑的眉毛下,熠熠生光。
“哟来新人了,老胡你可以啊,又是上哪拐来的?”那只雄虫打量了他一遍,笑着朝后厨喊道。
“嗨,您可别冤枉我,刚人事处送来的。”厨师长脱了白大褂在雄虫的对面坐下,指了指脑袋:“据说去了南边的森林,不知怎么着失忆了,可不就收留他了吗。”
他们似乎很熟,期间还叫薛鸣坐下来一起吃,可惜看着那些糊糊薛鸣就没食欲,半晌才吃了一点点。
“帮我再去买一份营养ye和营养粉。”那只雄虫掏出当地的货币,指挥薛鸣跑腿,后者接过钱朝窗口走去。
待他走远了,雄虫才转头,眼睛里的戏谑收了收,问厨师长:“人事没查?可别不是咱的人,到时出乱子。”
虽说他们徒挂了个第四军团的牌子,事实连军需装备都要靠在黑市换,但八年前震惊全虫族的意识体一战后,时任第一军团总指挥官的左越被擢升至总元帅,军部格局被打乱重组,他们懒散的日子恐怕不多了。
厨师长耸肩:“估计正在排查吧,您也知道咱们军团出了名的无组织无纪律,成天往南森林跑死了的不少吧,还有受不了逃出去重Cao旧业的、给当地蜗牛族当上门女婿的……每年人员流失的数量太大,一时半会恐怕查不出。”
“再说,这个星球偏僻得连网络都没通,除了咱们就是当地土着,哪只虫子没事跑来这里捣乱,闲得慌。”厨师长说。
络腮胡雄虫点头,算暂时认可了他的说法。
这时,薛鸣端着新买的晚餐走来,络腮胡拿起放在一旁的外套,朝他吹了声口哨:“请你吃了,不谢。”
说完大步走出食堂,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薛鸣疑惑地看向厨师长,后者拍了拍他的肩膀,面容慈祥:“刚才那是咱们军团的上将万lun·路,他说请你吃就请你吃了。”
原来是总指挥官,看着不像。
薛鸣收回目光,坐在餐桌前用完了这顿晚餐,营养ye和营养粉的口感并不好,但总比西卡糊糊好点……他为什么口味这么挑?
薛鸣现在怀疑自己的真实身份是贵族。
*
用完晚餐,继续清洗餐具,大约晚上九点时,厨房终于可以休息了。
薛鸣摘下围裙挂在墙上,大步往外走,晚上的灯格外亮,广场中央矗立着一栋格外大的灯塔,明亮的灯光从塔顶辐射而开,夜空中仿佛一颗巨大的北斗星。
如果自己晚上从南森林的洞口出来,应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灯塔的光源。
它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