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
一轮叫价下来,家底不厚的便只得放手。众人摩拳擦掌,明白接下来才是真正较量的时刻。就在此刻,时绪突然掷地有声道:“我要那枚鳞片。”
靳择野紧接着举牌:“一百万。”
众人一片哗然。
这是目前为止,少年第一次明确的表态想要什么。
沈晏铅灰色的眼眸中闪过兴致,他双手优雅的交叠在身前,“两百万。”
周围迅速有小小的惊呼声。原本跃跃欲试准备出价的来宾突然一顿。
又不是玛丽安娜王妃的珍珠吊坠,本身还附带历史价值。这只是一片不知真假的鳞片,两百万再怎么说……也有点贵的超乎寻常了。
更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后排一个声音紧随其后:“三百万!”
沈浩初显然势在必得,姿态悠闲的仿佛只是在旗舰店随手签下一辆超高级跑车。
居然是全场最尊贵的沈家两位……在对着叫价?
不知何时现场气氛躁动起来,众来宾议论纷纷。
“你们难道不知道,有传闻说沈家的两位一向不和……”
“但再怎么说一枚珍珠三百万……”
“还会有人再次出价吗?”
即使是城南的商界巨头们对价格也有些犹豫了。
拍卖师呼吸急促,感觉自己像是与燥热的场子融为一体。他用身边人递上的热毛巾擦了一下汗,声音高亢洪亮:“三百万,三百万一次……还有更高的出价吗?”
仿佛从极远处传来一声闷重呼吸,又迅速沉下。
后排声音含糊不清:“三百二十万!”
“你疯啦!”
蒋梦芸吓得一脑门冷汗,她慌忙拉下靳辞的手:“你怎么有胆子跟沈家叫板,再说了这可是三百万,万一被你爸知道了……你想逼妈妈去死吗!”
“我爸不可能赶我走,我走以后谁继承家业啊,难道让那个怪物来?”
他感受到背后沈浩初视线戏谑,如芒刺背。靳辞一把推开蒋梦芸,瓮声瓮气道:“我知道咱们家流动资产的大概数目……这枚鳞片我一定要拍下来!”
蒋梦芸气的七窍生烟,靳辞的手也不停地哆嗦。三百万对他家来说也不是不能承受,而且就算他后悔,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了。
毕竟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往沈晏脸上扣蛋糕!
“三百二十万,这是目前最高的出价出价,还有更高的吗?”
拍卖师兴奋的难以自制。蒋梦芸瞪大眼睛害怕落锤,场内众人一颗心几乎都提到嗓子眼,有些人甚至激动的站起身。
“四百万。”
嘈杂的场内,出价的沈晏却游刃有余,如同稳坐会议室中听取汇报。
“四百二十万。”这是沈浩初的声音。
靳辞一下感觉被稻草压弯了背。他的脸过于狰狞,甚至有一瞬间扭曲,“四百五十万!”
蒋梦芸气的快昏厥过去。
四百万都快能在荣宝拍卖会上拍一幅齐白石的真迹了,一枚不知真假的鳞片是远达不到这个价值的。
拍卖师声音越来越兴奋,“四百五十万,四百五十万一次……”
身旁的靳择野突然开口:“六百万。”
卧槽,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没想到看热闹会看到自己头上,自家房子着火的时绪忙拉过靳择野,“咱们手头哪有这个钱!”
这六百万是真钱,可不是几个回合就能赚回来的欢乐豆。何况没黑化前靳择野就是个穷学生,上哪搞这么多钱。
幸好很快场内又有新出价,时绪不放心又叮嘱道:“别出价了,我怕到时候真砸咱们手里。”
……咱们。
靳择野用手指轻叩手机屏幕,唇角微勾,“好。”
一旁的沈晏声线依旧低沉优雅,似乎丝毫不受外界干扰:“七百万。”
后排的沈浩初嗤笑一声,后背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
他见过太多次,几个瞬息间,沈晏就能让竞争对手倾家荡产,甚至被债务逼迫的跳楼。不像娱乐圈那些奋不顾身的女人们,沈浩初太清楚沈晏的真面目。
就知道这老狐狸不好糊弄……没准还猜到了他和靳辞的赌注。
沈浩初慢悠悠的浅啜一口酒,旁边人试探性的问道:“沈少爷,您这是不准备要那东西了?”
“冤大头有一个就够了。”
虽然打赌没分出个结果,但宰沈晏一顿也让人身心愉快。
突然,有工作人员跑上台和拍卖师耳语几句。
所有人都看见拍卖师脸色勃然一变,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震惊的消息。场内议论纷纷。
“拍卖师怎么那种表情,难道是出什么事了?”
“还能出什么事,目前沈总是全场最高出价,这还有什么悬念。”
“不愧是城北的沈家,几代人积累的资产……一般人根本想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