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给朕送银子,这几年来,她给朕赚了近三千万两,比国库的银子都多,若没有那些银子,朕指望什么赈灾,拿什么打燕国,就指望你们烂了心肝肺的东西,指望你们,祖宗留给朕的江山早易主了。”
文武百官全都跪下,诚惶诚恐自称有罪。
皇上不管那些人,自顾自说着:“大华与燕国开战,景王以一己之力,生擒了燕国主帅——叶准,大败燕国,燕国因此议和,为表诚意,燕国赠送五千匹战马,还附带两座城池。看看他们,再看看你们,朕给你发俸禄,封你们高官,厚待你们亲眷,你们是怎么回报朕的,挖空心思当蛀虫,想让朕百年后,无颜面对祖宗啊。”
“臣等有罪。”呜呜百官高呼。
“来人,都拉出去,凡事涉事的官员,全部发配岭南,让他们也尝尝岭南的泉水,体验一下百姓的生活,还有,他们三代以内不许为官,不许踏入京都,都带下去。”
话落进来一批侍卫,将孙国公等人拉走了。
无论他们如何哭喊,皇上充耳不闻。
等他们被带走,皇上一一扫视其他官员,目露心痛,脊背有些佝偻,仿佛苍老的十几岁:“你们反思反思吧。”话落,带人离开。
有个眼尖的人发现,被带走的人跟孙国公或多或少有些关系,这难道是景王的手笔。景王临死前,替沈夫人扫清障碍。
想到此处,他脊背冷汗连连,暗自想着,定要和沈夫人交好,万不能让家人得罪了他们。
禁军办事很快,得了圣旨,便去孙家抄家。
孙家老夫妻俩在花园赏花,说着女儿和外孙女的事,还说等沈颜沫的名声臭了,他们随意给她安排一个罪名,让她永无翻身之日,再去女儿和外孙女坟前说说,也好让她们安息。
谁知,话未说完,进来一群官爷,个个腰间带着大刀。不由分说拉着人往外走,一时间,孙家哭爹喊娘,鸡飞狗跳。
其次是王家,李家,冯家,连端郡王府都没落下。
京都内慌乱一片,沈府却平静无波。
叶少甫躲在院内,坐在廊檐下看书,旁边案几上放着一壶茶,余烟袅袅,茶香四溢,好不惬意。
沈颜沫给他续了杯茶:“你不去景王府看看,听说祭拜的人很多,门槛都快踩破了。”
叶少甫放下书,抿唇轻笑:“我去参加自个儿的葬礼,你也不怕我把人吓死?”
哪有死去的人还能出现的。
沈颜沫想象着那样的场景,噗嗤一声笑了,道:“这话倒是真的,他们若看见了你,还以为见鬼了呢。”
叶少甫起身搂住沈颜沫的腰:“那些害你们母子的人都得到了报应,你开心吗?”
“会不会做的太过了?”沈颜沫问。
她觉得祸不及子孙,抄家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怎么会过呢?那些人手中都有几条人命,这是他们罪有应得,你以为皇上只是为你我出头?”叶少甫紧紧盯着沈颜沫。
皇上心思缜密,怎么可能为了某个人枉顾法度,只不过想借他们的手铲除朝中隐患。
沈颜沫沉默半晌,道:“我今儿要去秦大人家一趟。”停顿一下又道,“京都勾心斗角,等处理好京都的事,我想去燕国一趟,也不知耀哥儿和荣哥儿如何了。”
“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叶少甫见她心情不好,又说,“早些离开也好,对了,我让人接誉哥儿和傲哥儿回府了,他们这个时候该回来了。”
沈颜沫皱眉:“不是说小住几日,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她以为要过几日呢,想想又觉不对,盯着叶少甫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东宫昨日有刺客,是孙家人做的。”叶少甫见沈颜沫急了,忙安慰道,“你放心,誉哥儿和傲哥儿都无事,傲哥儿那小子鼻子灵,闻到了迷-药味儿,机警出声,暗卫及时出现,捉住了刺客。”
可惜刺客服-毒自-杀了,没能找出幕后之人。
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孙家。他绝不会轻易放过孙家人。
沈颜沫悬着的心落到实处:“还是早日离开吧。”
这几个孩子没一个让她省心的,不在跟前令人担忧,在跟前也让人揪心。
在东宫住着都能遇见刺客,太子差点被他们连累。
叶少甫正欲开口,小丫鬟秋菊走进来,眼圈红红的,一看就像哭过,至沈颜沫跟前,屈膝施了一礼,恭敬道:“夫人,武昌侯来了,在偏厅等着呢。”
秋菊便是叶少甫替身的妹妹。哥哥离开,她伤心难过,却不会怨恨景王和夫人,若无景王和夫人,她和弟弟的日子更不好过。再说哥哥以亲王礼下葬,尊荣无比,是他们一辈子不敢想的。
沈颜沫皱眉,看一眼叶少甫,好似在问,他怎么来了?
叶少甫垂眸,思忖片刻,道:“我跟你一起去瞧瞧。”
沈颜沫挑眉:“你不怕被他看见?”
毕竟是不在人世的人,怎能出现在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