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锐看着他,嘴唇张了又张,最终憋出了两个字:“你好。”
“你好,在做作业吗?”沈文硕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嗯。”程锐回答完又低下了头,耳尖红红的,继续做他的作业。
“锐锐,坐直了,头不许离作业本这么近。”程母语气严厉地教训他,之后又换了稍缓和的语气同沈文硕讲,“文硕,你也先做会作业吧,我去热饭。”
“好,谢谢孙老师。”
程锐的母亲姓孙,在学校里教语文,所以程锐的语文成绩也是最好。
沈文硕在四方桌的另外一边坐下,拿出作业本的同时,看了看旁边的程锐。他坐得笔直,低垂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地像两把刷子,脸蛋很白净,修长的手指握着黑色钢笔,手势规范得如同书里示范的模特。
程锐不知道,沈文硕那天偷偷看了他好多次,每次都将程锐的模样更为深刻地看到心里去了。
05
程锐军训的这段时间,见到沈文硕的次数越来越少。
刚开始还能在晚上碰到他,摆了一桌子的外卖盒准备吃晚饭,邀请了程锐两三次,均被他以在学校吃过的理由而拒绝。
之后他再回来,屋里就是黑漆漆、空荡荡的。
早上他起床去学校的时候,一般会看到他在落地窗前锻炼,一天里也就见上这么一次,晚上沈文硕回来的时候,程锐基本已经睡下了。
他白天军训十分消耗Jing力,晚上睡得很死,完全不知道沈文硕回来的时间。
更不知道,沈文硕拿钥匙悄悄地开了他的房门,站在他的床前对着他打手枪。
周谦政想要跟沈文硕合伙开间外贸公司,这几天拉着他参加各种局,当然也有那些荤一点的局,有时候他们兴致上来了,当众开干群P也是常有的事。
沈文硕对那些人没兴趣,最多搂着个人在旁边看着,但基本的生理反应肯定是要有的。
他脑子里便是自动蹦出程锐的样子,他想睡程锐,想睡得不行。
所以夜里一回来,他就忍不住做了猥琐的事,借着客厅投进来的一点光亮,看着程锐睡着的五官Jing致的脸庞,幻想是他的手,或者他的嘴含住了自己的Yinjing,快速地撸动着,射出自己急需发泄的欲望。
有一便有二,沈文硕偷偷溜进程锐房间的次数越来越多,程锐见不到他几面,他倒是天天夜里好好地欣赏着程锐的睡颜。
外贸公司的事情进行得很顺利,沈文硕知道,大家都是给他那个继父,在海关总署任职的章端诚面子。
沈文硕很乐意消费他的面子,反正是捡来的便宜爹,不用白不用,万一惹出事最后还得要他兜着。
亲情这种东西,沈文硕觉得一点意思也没有,需要你的时候,把你当成Jing神支柱,不需要你,觉得你是个拖油瓶的时候,二话不说就把你丢到乡下去。
沈文硕从十二岁的时候就看透了,也许全天下真的有无私的父母之爱,但沈文硕家没有。
就连在程家,他看到的也是一个急需儿子成才,而极其重视成绩的两个老师,好像他们当老师的,要是自己孩子学习不好,就是犯了弥天大罪似的。无论是坐姿、书写的笔锋、连带发型和穿着都一定要按家长夸赞的标准模范生来。
程锐是学生里的“怪物”,却是家长眼里人人羡慕的“别人家孩子”。
因为公司的顺利再加上之前股票赚了个盆满钵满,周谦政提议办个party大家嗨一嗨。
沈文硕加了一项,自己出钱租了艘游轮,带大家出海玩。
他当然是有目的的,在某一次撸得兴起的时候,程锐不知梦到了什么,砸吧了一下小嘴,殷红的舌尖,差点把沈文硕的魂给勾没了。
他等不下去了,管你程锐到底怎么想,他就是要他,要把他拴在身边,让他一辈子都跟自己捆在一起。
出海的日期定在周六,程锐一周前已经结束了军训,参加了开学典礼,没上什么课,就又到了周末。
不过他有作业要完成,是年级主任在开学典礼上布置的,以新生的状态,来写一篇职业计划。
这种作业,收是会收,但收上去根本没人会看,大部分学生都是瞎写写,或者网上搜了摘抄摘抄,小部分学生会认真计划,算是对老师尊敬,也是对自己负责。
无论什么样的作业,总归有一点提升自己的作用。
程锐自然是那种不仅认真计划,还要翻资料来写出一篇能被老师嘉奖并贴到学校官网当范文的那种。
沈文硕周五回去的时候,便看他腰杆笔直地坐在饭桌前写东西。
他的房间里没有桌子,便习惯地在客厅饭桌上写作业。
沈文硕忘记告诉他了,屋里还有一个房间是书房。
不过他现在要说的是另外一件事:“程锐,我朋友开party,你跟我一起去玩吧。”
程锐头也没抬:“我不去,你去吧。”
沈文硕就知道,他一把抽走了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