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府竟参与进储君之争中,不要命了吗?
虽她入了容府,无论怎样,仿佛明家也摆脱不了干系,不过分站在哪个阵营,但终究性质不一样。一个可说是被迫做冲喜娘子,将来还来洗脱,担不了什么责任。一个则是主动参与。
且在如今已达白热化的阶段。
是什么驱使他们做出如此大不韪的冒险之举?
“看样子他们是想拉拢小朗。”赵鸿之道。
明朗不太理解:“拉拢我做什么?”
赵鸿之坐在榻上,指指容翡:“你们两个,嗯哼,虽然外头还不能落实你二人如今的关系,但你却是阿翡唯一亲近的女子。也许他们指望从你这里探听机密?哈哈,那可便要失望了。”
明朗点点头,容翡除了与父亲通信外,从不与家人谈论公事,家中所有女眷,都被他尽量隔离在变幻莫测而残酷可怖的朝堂之外,保护的十分妥协。对明朗更是,无论从前怎样恶劣的形势,都不曾带给明朗一丝忧心。
朝她探听机密?完全白费心思。
那为何要从她身上下功夫呢?
“难道想将小朗诳回家去,棒打鸳鸯,借此胁迫阿翡?啧啧,皇兄倒不至于如此幼稚,做这种无用功。”赵鸿之半点不急,十分有兴致东猜西想。
明朗听了这话,倒还未多想,容翡却抬眸,不轻不重的扫了赵鸿之一眼。
赵鸿之:“……阿翡当然很在乎小朗,但若是想胁迫,还不如直接绑了小朗,何必要多此一举,借明家之手呢?”
这正是明朗疑惑和想不通的地方。
当即便脱口道:“那我便答应她们,回明家一趟,看他们究竟意欲何为?”
一直未说话的容翡立刻道:“不行!”
“嗯?”
容翡神情严肃,微微拧眉,道:“此事我们自会查明和处理,你不用管,也不必再理会明家。”
“可是……”明朗还想说。
“听话。”容翡的语气温和,却含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明朗明白容翡的意思,他并不想她掺和进这种事,怕有危险。若换做以前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明朗或许会乖乖听话,但如今,明家牵涉其中,且找上了她,最起码要弄清他们究竟要做什么,是否对容翡不利,对容家不利。
若果真如此,她又岂能完全坐视不理?
明朗也微微拧着眉,一时未说话。
赵鸿之左右看看,打破两人的沉默,轻咳一声,道:“小朗的提议倒可行。听我说完。阿翡,我知你担心小朗有危险,但如果皇兄他们意欲拉拢明朗,为他所用,那么眼下便绝不会伤害她。如果一口回绝,说不定反而会激发他们更偏激的手段,防不胜防。倒不如顺势而为,一探究竟——这是最直接以及最有效的方法。”
容翡在房中走了两步,这个道理他其实更清楚。但他十分不想明朗被牵涉其中,哪怕并无危险。
“哈哈,阿翡,你该不会担心小朗回了明家,便彻底倒戈,弃你而去,再不回来了罢。”赵鸿之笑眯眯道。
明朗一听,马上举手表态,甚至有点急:“不会的不会的!我会回来的!绝不会背弃你,丢下你!我发誓。”
“哈哈小朗好可爱,简直死心塌地啊。”
明朗这方惊觉自己说了些什么,当下双颊发红,一脸赫然。
这么一来,气氛却轻松了不少,容翡也不由笑起来。
“……我,我的意思是你不必担心,没事的。”明朗解释道。
“嗯哼,小朗的确是这个意思,我作证。”赵鸿之一本正经附和道。
明朗:……
明朗心道你怎么还不走?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赵鸿之来容府愈发频繁了,有事没事便跑来坐坐逛逛,简直当自己家了。
容翡说出了明朗的心声:“你还不走?”
赵鸿之道:“话还没说完呢。”
明朗望着容翡,知道最终的决定权在他那里。
容翡一手负在身后,在房中踱了几步,而后望着明朗,道:“你要清楚,一旦他们供出真实意图,便意味着再无回旋余地。”
明朗一愣,旋即明白了容翡的话中之意,至此,也方更深的体会到容翡的苦心。
如今明家与明朗的接触还可算亲情间的维系,而一旦他们传达了赵蕤之要明朗做的事后,与赵蕤之勾结之命便彻底坐实。
成王败寇,将来明府的下场可想而知。
虽说如今还未尘埃落定,不到最后胜负时刻,但对局势稍有判断的人,都知道,赵蕤之已是穷途之末。
毕竟是明朗家人,容翡担忧明朗会难做,会难过。
明朗心中充满暖意,相比而言,不知明家人在拖她下水,利用她时,可曾有过半分抱歉与犹豫。
她惊讶明府的选择,却并没有太多其他感觉。
她跟明府本就没有什么感情,若有,亦是厌大过爱。早在几年前,她便已被伤的彻底,死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