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然跟他这么多年好友,能不知道他的心思:“你告诉我你什么时候不想跟南初结婚过,关键是南初竟然愿意跟你结婚?你没逼人家吧?”
星澜想起南初在震惊下不加犹豫说的那声好,眼里罕见腾起三分温柔。
“没有。”
他没有逼她。
如果不是,他就算再冲动,也不至于强迫她跟自己结婚。
他放下酒杯,抬眼看向许怀然,像是郑重其事的宣布:“许怀然,我结婚了。”
“就在今天,我和南初结婚了。”
和我等了七年的,最爱的女孩结婚了。
从今天开始,名正言顺的,我终于有家了。
许怀然一挑眉。
睨他看了半晌,将小红本放在桌上,指尖随意点了点,忽地笑起来:“行,我算是知道你今天叫我出来干嘛的了?你就是来炫耀的对不对?”
星澜没有说话,他也不在意,啧啧两声掏出手机调整角度对着好兄弟的结婚证拍下一张照片,对他晃晃:“这是不可说的秘密吗?能适当宣扬不?”
星澜:“如果有条件,我不介意你向全世界宣扬。”
“......”
还真是不客气。
许怀然差点被气笑。
故作深沉地叹了声,将图片发给置顶嗷嗷待哺的小白,啧啧摇头:“看把你能的。”
语气里分外嫌弃,心里倒是有万分庆幸,百般感叹。
行吧,老天开眼,这个工作机器,总算是让他得偿所愿了。
而与此同时午休结束,全体员工回到工作岗位,整齐划一发现邮箱里多了一封从总裁办群发的,简洁明了的邮件:
往后南小姐再来公司,不必再叫南小姐,改称宋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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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初在家一个人也傻乐了一天。
看书看不进,看手机也看不进,结婚证被她收在抽屉最隐蔽安全的角落,可上了瘾似的,放下一会儿就忍不住想要拿出来看看。
下午吃了饭就坐不住地一个人拎着整袋的猫粮和好几个罐头跑去院子,蹲在那里嘀嘀咕咕的,跟小猫说了好久。
不是脑筋失常,只是单纯觉得今天是她结婚的大好日子,就算自娱自乐,也要让小猫咪们和她一起庆祝一下!
白天Jing力旺盛,进进出出的兴奋完了,结果回屋窝在沙发里坐了一会儿就开始犯困。
傍晚时分,太阳都还没完全下山,她就摸进房间爬上床开始睡觉。
困意来得汹涌,闭上眼睛没多久就陷入了梦乡。
迷迷糊糊的做了个梦,没梦见别的,就梦见了以前读书时星澜第一次哄她睡觉的时候。
那时也是很遥远的记忆了,她还没有追上星澜,顶多也就算个起步阶段。
白天不知道干什么淋了点雨,晚上就没出息地发了烧,头晕眼花,躺在床上整个人都没力气。
脑袋昏昏沉沉的却睡不着,翻来覆去一阵思索,计上心头,就仗着自己现在是个凄惨病号,厚着脸皮给星澜打电话。
声音带着鼻音,正好装得自己可可怜怜,撒谎自己头晕眼花又睡不着,要他哄哄才行。
“......星澜,不骗你哦,我真的很惨的,如果得不到充足的休息,感冒就一星期都好不了了。”
星澜声音听起来不大高兴,却破天荒地没有挂她的电话:“我不会哄人睡觉。”
虽说是否认,但是一听就知道有戏。
病恹恹的南初顿时来了Jing神,开始言传口教教他要怎么哄自己睡觉:
“很简单的,你多跟我说说话,让我多听听你的声音,我觉得开心了,就能睡着了!”
可是“多说说”对一个天生话少的人来说真的不可谓不为难:“说什么?”
南初就绞尽脑汁:“什么都可以呀!你可以给我说说你白天在教室发生的有趣的事,可以晚餐吃了什么,现在正在做什么,又或者,随便给我讲两个笑话也行!”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南初等了不到五秒就开始心虚,反省自己是不是过分了?太为难星澜?
生怕星澜会因为不耐烦挂断她的电话,连忙想改口,只是未等她出声,电话那头传来了书页翻动的声音,以及接踵而至的,星澜低沉的嗓音:
“在相对健全的社会里,确认是否是一个好产品,要靠政府和学术界;确认生产者的真实身份,则需要生产者自身提供真实可靠的信息......”
南初第一时间愣住。
然后才反应过来星澜是在给他经济学教案。
从听筒里传来的声音依旧淡淡不带什么感情,却让她的心霎时间软得一塌糊涂。
她喜欢的,果然是全世界最好的星澜。
梦境太真实了,真实到她都觉得星澜真的有在她耳边徐徐说话。
到后来半梦半醒,连做梦和现实都分不清,只觉得被窝里热得有点过分,额头忽然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