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的话就算了吧。”擦完他把纸巾扔进垃圾桶,再一抬头,“那么在我走之前,小龙哥是不是应该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那不是你的。”
“你都送给我了,怎么不是我的?”
“送?”郁小龙冷冷地看着他,字眼里咬着悔意,“如果当初我知道你会像现在这样惺惺作态,拿它在我跟前做文章,那么你也猜猜,我还会不会送给你。”
“所以现在你是想反悔?”
“我说了,那不是你的东西。”郁小龙手放进口袋里才发现,昨天抢下来后,那枚戒指跟那根链子就一直带在他身上,忘了扔,这时候扔又有些刻意。
夏琮轻咳了声,笑笑,“你也会这样耍赖。”
郁小龙偏头朝外示意,门还开着,这么点时间,冷风徐徐灌进来,屋里的温度明显比刚进来时低了几度,原本还冒着热气的饭菜rou眼可见地凉了下去。
夏琮倒没再纠结,把围裙摘了,穿上外套,只是临出门时,咳嗽突然变得频繁起来。
兴明他和夏议只有股份,如果说夏老爷子去世之前夏议手里还有几分实权的话,沦落到要靠夏琮联姻才能自保,可想而知当时的处境。
这两年不知道他们掰回了几分。
如果是挤走郭飞燕之后把公司经营到这种地步,或者实权旁落仍在郭飞燕手里,面临一旦破产将要失去巨额财产的困境,无论哪种,都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郁小龙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夏琮怎么还有Jing力把心思花在他身上。
夏琮不紧不慢地走到门口,半边身体快出去了又停下,“我烧还没退,能送我回去吗?”
“我看起来很闲?”郁小龙说,忍下了那句是不是你们家快破产你叫不动人了的讽刺。
夏琮皱眉,慢吞吞地想了会,“你以前是不是从来没送过我?”
“现在是要翻旧账?”
“没有指责你的意思,不算旧账。”夏琮解释,又说:“只是突然很想让你送送我。”
他看着比郁小龙刚回来时脸色难看了许多,似乎病入膏肓,有本事在楼道里等他一夜,在烟火燎人的环境里做一桌子菜,现在却没力气把自己送回家了。
郁小龙没有见过他以如此正经的口吻向他示弱的样子,夏琮以前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几乎没生过病。
所以他不知道,夏琮以此来拿捏他,是不是跟当初在床上假装被他的强势伤透了心而楚楚可怜地央求好为了让他能更顺从他一点一样得心应手。
他有的是办法让他心软
这样的心软即便在他态度几次转变后,都没能让他下定决心离开他,直到最后自取其辱。
郁小龙不想做得太难看,忍住了把夏琮推出门去的冲动,以他们俩现在的体力悬殊,他要这么做轻而易举。
他开口拒绝,夏琮却打断他,“我答应你,以后不来找你了。”
为了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更有可信度,他抬了抬手,“我发誓。”
郁小龙将信将疑地看着他,想不到他会这么好说话,夏琮清晰的眼眸里罩了层薄薄的水雾,看着他的眼神写满委屈又真诚无比。
虽然知道他的发誓可能就跟放屁差不多,但两人在门口僵持了会,郁小龙还是进去关了火,然后他带上门,先夏琮一步下了楼。
夏琮换了辆车,没停在楼道附近,所以郁小龙两次经过都没有发现,他问夏琮要车钥匙,夏琮却摁开门锁后自己坐到了驾驶位上。
“没规定一定要你来开才算送吧。”他降下车窗,笑着催促了一声。
郁小龙对自己居然有那么一瞬真信了他感到无语。
压不下去的烦躁感被油烟浸过之后愈发在他身体里附着蔓延,他开始忍不住回想,那天晚上从酒店里完好无损地走出来并坦然接受分手事实的自己真的存在过吗?
他曾有过那样的肚量,为什么现在却做不到了呢?
过度的愤怒于他无益,或许夏琮就是想看他被激怒,剧烈的情绪被高高挑起,盛放殆尽之后总要回归平静,那时候他便有隙可乘。
就像他选择以那样极端的方式任由他发泄,之后开始提要求一样。
郁小龙克制住所有会令他后患无穷的念头,走到另一边,开门坐了进去。
一路上他都没有说话,夏琮说回去,没说回哪,除了大学城的房子,他在这里应该没别的住处。
等从某个入口上了高架,郁小龙又以为他是要去机场。
这个点路上车不多,只有零星几辆,彼此间车距拉得很开,夏琮在内车道上匀速开了会,方向盘突然往右打,车身一飘,跟着变了两条道。
然后在郁小龙丝毫防备都没有的时候,骤然踩油门加速,仪表盘上的指针飞速飙向了两百,迅速拉近的距离让他们在眨眼间就超过了前面那辆车。
郁小龙只觉脑子里闪过一声轰鸣,久违的压迫感强烈到他近乎窒息,车窗缝隙里灌进来的风吹得人睁不开眼睛,他几乎是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