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开战以来,叶危一直对外瞒着自己的身份,真是却光明正大地站在最前面,让众人看个清楚。
此刻,叶危一身银盔,红袍加身,亦如当年他作仙界天王时的模样。
唯独缺了一把方天画戟。
赵乾立在云端上,看不清楚大军里的小人,只觉得敌方那边走出一个学自己穿衣的家伙,不由得大笑:
“你们人道屁民也太没品了!连衣服都要学你们仙道爷爷穿?有本事学点法术啊!”
他手执方天画戟,沿天穹一划,满天铺地的赤炎火凭空而生,朝人道大军压来。
——火天燎原。
这一招是火灵根的必杀招,也是赵乾最得意的招式,他自认为全仙界的修士除了当今仙帝赵承以外,无人能胜过他。
众仙民第一次见到如此宏大的仙法,天穹成了一块无垠的、烧红的铁块,灼烈的热浪席卷而来,头发丝滋滋地焦掉,仙民们叫了一声,纷纷低下头想躲。
叶危站着没说话,他缓缓伸出手,隔空一握——
刹那间,那一柄方天画戟立刻回到了他的手上,物归原主,雪亮的刀刃在空中飞渡时,留下一道细细的银光轨迹。
下一瞬,从那一丝银光中迸出星星火花,噼里啪啦点燃周围飘荡的云雾,片刻间燃成一片火海,烈焰飞涨,涨满了除人道大军外的所有空隙,蚕食了整个天穹。
——也是一招火天燎原。
赵乾在热浪里,空着一双手,错愕着。
很快,他身后、周围的部下突然反应过来了:
“天王……”
“殿下——!”
“殿下——!!”
死而复生,失而复得,不归人归来。
叶危握着方天画戟,轻轻朝他们挥了挥。
这一次,他没有和曾经同生共死的战友站在对立面上,没有和曾经同道共事的修士,在南天河上,拼个你死我活。
神尊晏临躺在军帐里,裹着小被子,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幕,微微笑了一下。
新天王赵乾吓白了一张脸:“你…你……诈尸了!!来人——”
哪里还有人听他的,一队人马,悉数倒戈!
赵乾见大势已去,脑子灵光一闪,叶危本就是帝位候选,此次声势浩大,恐怕阻碍不得,当年害他的是赵承,又不是他赵乾,识时务者为俊杰。
他立刻甩了红袍,膝盖一软,跪地投降,主动归还当年叶危的天王兵符。
此战不战而胜,众仙民本来还担心会打不赢,突然得知最高领袖就是叶天王本人,士气大涨,当夜庆功大宴,叶危也不再隐瞒身份,大大方方站出来。
人道领军者是仙界叶天王!
叶危死而复生了!
他当年是被人害死的……
种种消息在仙界不胫而走,炸的仙门百家措手不及,叶家叶危的旧部喜极而泣:
“启禀宗主!少主…少主他还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零点还有二更!
师兄弟
叶宗主摩挲着手中兵符, 处事不惊, 他身边另一位手下显得平静多了:
“宗主,这是极大的好事。但当年少主失踪,我们多方派人查, 最后是确认了消息……如今局势不明,仙道退居二重天, 却突然冒出一个少主……”
“宗主!这不可能有假, 放眼全仙界, 除了我们少主,谁还打得出那么宏大的火天燎原?”
“活傀儡也行。仙界法术层出不穷,也有不少拘谨他人残魂、复盘他人生前法力的禁术,何况, 少主若真的一直活着,为何这么久也不跟家里通个信。”
“呵,叶家偌大, 也不是人人都像我们一样向着少主啊。”
“你什么意思?!”
“都住嘴。”
叶宗主冷不丁地打断他们, 轻不可闻地叹了一气:“孩子长大了, 久在外边,有什么事,也不爱跟家里说了, 能自己扛的, 都自己扛了,这也不足为奇。”
“宗主所言极是,那定然就是少主!”
“宗主, 如今战况不明,特殊时期,还请宗主万事谨慎!”
叶宗主胆大心细,他想了想,忽然心生一念,道:“那群人道仙民,今晚会办庆功宴吧。”
“是,他们不折一兵一卒便大获全胜,我们的探子来报,今晚大庆!”
叶宗主:“庆功宴上多歌舞玩闹,传令,让探子们起哄唱歌,每个人轮流上去唱一首,尤其要观察,那个自称叶危的人是如何唱的,用传声花传过来。”
俩下属迷惑:“……?”
叶宗主:“听懂了吗?”
“属…属下立刻去办!”
叶宗主坐在鱼水花台边,随意把玩着手里的玉兵符,像在把玩一朵珠花。
水里映出他一个人的影子,可惜当年他别过珠花的她,已经不在了。
今日篝火夜,庆功大宴,酒正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