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咸鱼终于弹了一下,伸出手,在他身后大喊。
劳动了一下午的结果是,到晚上十点,谢翡就撑不住了,三两下洗完个澡,稍微把头发吹干,往床上一倒、眼一闭,就睡了过去。
早上六点,他被夏路的夺命连环Call喊醒。
“这么早,你出门打鬼啊?”谢翡语带不满,声音沙哑。
夏路在那边说得铿锵有力:“哥,出城高速堵啊!现在出发,等我们到那,还有可能赶上午饭!”
谢翡:“我不介意在服务区解决……”
“你再不起来,我就叫顾哥来你门口按门铃!”夏路使出杀招。
谁知谢翡毫不在意,嘟囔了声“随便”,就挂断电话。
他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闭上眼继续睡。
没过几分钟,手机又响了,谢翡接起来,但不说话。
“还没起床?”对面传来一个温沉的声音,冷冷清清的音色,质地如同加了冰的酒,轻微摇晃,撞出细响。
格外抓耳。
谢翡猛地睁开眼:“顾哥?”
“嗯。”
想起刚才夏路的话,谢翡立即问:“你在哪儿?”
顾方晏:“你家门口。”
谢翡一下子清醒了,翻身下床,连拖鞋都顾不上踩,出了卧室,蹭蹭蹭跑去走廊尽头。
十月的临江市,早上六点,天还没有大亮,到处都是灰蒙蒙的,连树影都还在睡。谢翡透过窗户往下一看,门口别说人了,连只鸟都没有。
“你骗我!”谢翡震惊了。
顾方晏在那边笑了声,“去洗漱,一会儿来接你。”
谢翡气得翻了个白眼。
他转身回走,没想到刚迈出两步,听见咯吱一声,裴星原卧室门开了。这人探出半个身子,靠在门框上问谢翡:“大清早的,你在走廊上走来走去干什么?”
他刚醒,脸上没什么表情,本就是极富攻击性的长相,这会儿看起来特别凶,如果是不熟的人,基本会被这副模样唬到,但谢翡和他认识十多年,完全不虚,垂下手机,一本正经开始扯谎:“为爬山热身。”
“这会儿就走?”裴星原打了个呵欠,“你们约在哪儿集合?我送你过去。”
谢翡想了想,问:“你早上有事要出门?”
裴星原:“大剧院那边有个演出。”
“大清早的演出?”谢翡奇道。
“导师要求,我有什么办法。”裴星原垂着眼,话语略显轻慢。
谢翡琢磨了下路线,裴星原的确顺路。他想着自己刚醒,什么都没收拾,而顾方晏那边似乎已经是都准备好了的状态,便不好意思麻烦人家等,对裴星原说:
“行吧,那一起走。”
“你说得还挺不情愿?嫌弃我?”裴星原瞪了谢翡一眼。
“我那么爱你,怎么可能嫌弃你?”谢翡笑起来,卖了个乖,“谢谢哥。”
裴星原轻哼一声,关门回去卧室,谢翡也进了房间,拿起手机一看,电话还没挂断。
“顾哥?”谢翡把手机凑到耳边,压低声音,做贼似的轻轻喊了声。
“嗯。”顾方晏声音低冷。
谢翡抱歉地开口:“我哥送我,就不麻烦你了。”
“听见了。”顾方晏道,说完挂了段话。
谢翡一番洗漱,和裴星原一起吃了几片吐司。
夏路他们商量好的集合地点在西站,这里离每个人的距离都差不多,又近高速路,非常方便。
出门后,裴星原又开了那辆sao包的法拉利。
谢翡歪在副驾驶上,垂着眼清游戏体力。裴星原这个人,开车有点奇怪习惯,如果他大早上开车,那么坐他副驾驶的人是不被允许睡觉的,因为他看见别人睡,自己也会犯困。
为了自己和别人的安全,谢翡强撑着没闭眼,突然间,听见裴星原对他说:“你看前面。”
他们已经上了内环高速。现在时间早,又不是1号出城高峰,车道不算拥挤,但尽管如此,除了车还是车,没出交通事故或者别的,谢翡感到疑惑:“看什么?”
裴星原冷笑着,朝前扬了扬下颌:“有辆很眼熟的迈巴赫。”
谢翡在前面车里找了一会儿,果真发现了顾方晏家的车。既然被裴星原看见,他没找别的借口,坦坦荡荡道:“是的他也去。”
裴星原“啧”了声,一脚踩上油门,加了速。他超车技巧相当高,迈巴赫离他们的距离本在30米以上,转眼间,变成了齐头并进。也亏现在时间早车辆少,没有招来一路喇叭声。
这还不算完,裴星原又提了次速,一个利落的右转,切到迈巴赫前方,扬长而去,喷了人家一屁股尾气。
“你的行为不仅恶劣,还很幼稚,我寄期望于他没看见我们。”谢翡一脸无语地对裴星原说。
“我就是超了个车。”裴星原不紧不慢说道。
谢翡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