獾蹲在脚边呜呜叫了两声,像在附和一样。
“是吗。”乔然应了一声,头也不抬地做记录。
狄克对他这平平淡淡的反应很不满,“乔,你怎么不问问我发生什么事了啊?”
乔然顺口道:“那发生什么事了?”
狄克压低声音,用一种既兴奋又同情还夹杂着丝丝惊惧的纠结表情滔滔不绝地说起来:“昨天疗养院来了个大人物,我们L8765军团的军团长,全联邦屈指可数的超S级顶级哨兵!这一位可是相当了不起,入伍以来立过无数战功,晋升速度跟坐了火箭一样,27岁时就破格晋升为联邦最年轻的少将!统帅联邦最Jing锐的部队之一L8765军团!堪称我辈楷模!
可是我们这位在战场上无往不利的军团长啊,如今马上要奔三十了还没有找到和他匹配度比较高的向导。据说上面对他的个人问题十分重视,把联邦向导学院所有单身向导全都替他筛选了一遍,但哪怕是最优秀的高级向导和军团长的匹配度最高也没到65%,对他的Jing神疏导不够得力,以致这些年问题越来越严重。要不是军团长本身意志和自控力足够强大,恐怕早就毁了。
前阵子军团长刚刚结束了一场艰苦卓绝的战斗,Jing神负荷过重,就出现了狂化的倾向,不得已上面只能暂停他的工作,给他放了三个月的大假,他就来我们这里休息疗养了。这对我们疗养院来说当然是莫大的荣幸啊,所有人都拿出最饱满的热情和真诚来招待军团长。可是军团长喜怒无常,脾气捉摸不定,无论怎么做都不能让他满意,可把大家愁坏了。
就拿我们厨房来说,昨天中午厨师长拿出浑身解数做了一顿大餐为军团长接风洗尘,结果端上去一道三文鱼刺身,盘子边上摆着一朵装饰用的胡萝卜雕的花,军团长直接就把桌子给掀了!说胡萝卜是天底下最邪恶的菜,有人想要毒害他!
卖糕的,这个罪名谁担得起啊,厨师长差点尿了一裤|裆,伊登老头儿都差点犯了心脏病,你说可怕不可怕,他俩还一个是C级一个是B级哨兵呢。还好我这个小D没资格在场,不然说不定直接呜呼了!”
乔然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当时的场景,但通过狄克绘声绘色的描述也能想象到个大概,有些好笑道:“听起来的确很可怕,不过还好你们军团长只是掀了桌子,没有直接把人掀出去。你们为什么不提前把人家的口味喜好打听清楚呢?那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橄榄树疗养院不仅为L8765军团在战场上遭受肢体伤害的将士服务,同样也收治那些Jing神出现异常、患上狂躁症的军人。乔然见到过好几次,那些病情严重的跟疯子差不多,完全失去理智,见谁打谁,连自己都不放过,进疗养院的时候都用拘束带五花大绑着,旁边跟着荷枪实弹的士兵,和押解犯人一样。院方对这种病人会采取一段时间的强制措施隔离起来,直到情况好转为止。
一般来说,哨兵如果一直不与向导结合,又得不到有效的Jing神疏导,最多到三十岁就会彻底狂化。狄克他们这位军团长已经二十八、九了,那就像个不定时|炸|弹一样,搞不好什么时候就把周围的人连同自己一起给毁了。
狄克半是崇拜半是惶恐地说:“军团长威名赫赫,在战场上就是一尊杀神,疗养院一大半人都是他的迷弟,昨天刚来的时候大伙儿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也不敢问啊。”
乔然疑惑道:“你们军团长吃饭这么挑嘴,难不成上战场还要带个厨师在身边,不然不会饿死吗?”
狄克立即展现出一个合格迷弟的Cao守,异常严肃地反驳道:“怎么会,我们军团长很能吃苦的!早些年他还是上尉的时候,有一回在β星的荒漠上和叛军作战,条件十分艰苦,他和大部队失散了,就一个人拖着上千人的叛军在鸟不生蛋的地方周旋了整整七天,期间只能以草根和虫子充饥。就这样军团长不但活捉了对方的首领,还把上千人诱入我军的包围圈,全歼了那伙叛军,你说多了不起!”
听起来是很了不起,可是乔然一想象那位军团长生吃虫子的情形顿时把自己恶心到了,赶紧把画面从脑海里驱逐出去,“以前能吃苦,那后来怎么就娇气了?”
狄克把手一摊,“军团长现在不是Jing神状态不稳定么,导致五感有些失调,胃口也总是很差,今天吃这个,明天就可能嫌弃得像狗大便一样,这也不是他自己能控制的,没办法啊。不过我们院里有一个挺厉害的年轻A级向导,治好过不少已经狂化的高阶哨兵,说不定能把军团长这个难题给攻克了。唉,将来我的伴侣的Jing神力要是有那个小向导十分之一我就满足了。”
乔然说:“那祝你们军团长和你好运了。”
狄克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谢谢。”
说话之间,两人把活儿干完了,乔然就准备走人了。
狄克一拍脑门,像是突然想起来一样说:“对了,乔,我刚才跟你说的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啊,军团长来疗养院的事包括他的病情都是保密的,上头严禁对外透露,要是传出去了我就不用在这里干了。”
乔然无奈道:“我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