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就是这次,这场高烧来势汹汹,也是因为他吧。”顾博容道,“你越想逃避的事,越会在心里扎得更深,那些伤还是得你自己来承受的。”
顾怀出门时,顾博容从厨房里拿出来一只保温杯,里面是刚煮开的姜糖茶:“这茶带着,还有退烧药,记得吃。晚上回这里吃饭,别在外面吃了,浓油赤酱的。你在发烧,得吃的清淡点。”
“好。”
“那个……以你今时今日的地位,依旧保不住你们的关系么?”
顾怀接过保温杯,眼神恍惚了一瞬:“你说的对,我总不能把自己疼死了。”
顾博容终于长吁了口气,面上露出抹释然的笑意。
——
江城国际机场。
顾怀穿着了件厚厚的羽绒服,口罩帽子围巾一应俱全,把自己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的。
陈言看了看自己单薄的大衣,听见顾怀在身边道:“你rou多,抗寒。”
陈言:“顾爷,我真是翘个尾巴,你就知道我在想啥。”
两人站在接机口的等候区,下飞机的旅客陆陆续续的走出来。
顾怀今天是来接卢瑟费,青爵奖的组委会邀请了他来当评委之一,三点的航班飞抵江城。
陈言扫了眼边上的航班信息牌:“刚刚降落,应该快出来了。”
顾怀低低咳嗽了两下。
陈言道:“要不顾爷你去边上休息会儿,我来等就行了。”
顾怀摆摆手。
就在这时,出关口里面一个高大的中年男子,兴奋的朝顾怀挥了挥手。
卢瑟费和助理推着大几件行李箱,绕过出关通道,走了出来。
“顾!好久不见!”
卢瑟费热情的和顾怀拥抱了一下。
“好久不见。”顾怀的嗓音还有沙哑。
卢瑟费立刻就听了出来:“病了?”
“有点感冒。”顾怀笑着说,“不过你来江城,我怎么也得来接你的。”
卢瑟费扫了眼左右:“怎么不见你那个小朋友?”
顾怀面色悄然一变,好在他戴着口罩,卢瑟费没太留意到。
顾怀带卢瑟费来到组委会安排的下榻酒店。
组委会的工作人员帮忙安排好房间,把电影节的全部流程和卢瑟费详细的解释了一遍。
顾怀和卢瑟费又是一年多没见,一见面,卢瑟费的话匣子就打开了。
他还亲自煮了两杯手磨咖啡,忽然想起:“你感冒,不能喝咖啡。”
顾怀自备姜糖茶:“我带了,你别忙活了。”
两人坐在套房的客厅里,落地窗的大窗帘拉开,雪后的阳光大片大片洒入。
卢瑟费品了口咖啡,问说:“听说这次邀请了你当评委会主席,你怎么给拒了?”
“我想参选一下男配。”顾怀喝着姜糖茶,“这次演的这个角色,我有些感触。”
卢瑟费说:“那部《山楂》是吧,我看过名单了,还提名了不少的奖。齐小朋友也提名了男主。你觉得怎么样?他有没有希望获奖。”
顾怀道:“你才是评委,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
“哈哈哈哈!”卢瑟费大笑,“我这不是担心我审片的时候,带偏见嘛,到底你的人,印象分已经加上了。”
顾怀淡然说:“就算他是我的人,你这个评委,也不能卖人情啊。”
这句话,如果顾怀是对着秦墨,或者齐卓程说,对方一定会听出他这句话里的深意。
不过,卢瑟费毕竟不那么了解顾怀和齐卓程之间的事,只听了面上的意思。
“哦对了,有件东西给你。”
卢瑟费从行李箱里翻出一张光盘,“上次柏影你没来,这是青年电影人展映周的内容,有齐的那部《犹金的城堡》,现场反应很好,你可以看看。”
顾怀接过光盘。
柏林下雪的时候,他们重遇不久,新天鹅堡的誓言有如昨日才说过的那样。
“能在有生之年遇到您,是我毕生的幸运。”
第82章?
入冬之后,燕市的雪下的比江城更大。
连续几天的大雪,晚上的时候,雪已经没过了脚背。
北澜街,廊关胡同。
胡同到底,两扇沉重的大黑铁门“吱吱呀呀”的慢慢打开,路边一盏路灯,残薄的灯光照在苍白的雪地上。
一辆银灰色的悍马驶入胡同,厚实的轮胎压着积雪,开进大院。
车子在一栋大院门前停下,季昱把喝的烂醉的齐卓程从车后座扶下来。
“早知道你会喝的这么醉,我就不带你去喝酒了。”
季昱数落归数落,仍是小心翼翼的把人往家里扛。
最近两天,齐卓程都在外面跑通告。下午的飞机到的燕市,赶完活动,便拉着季昱喝酒。
顾怀好几天没搭理他,他每次想发消息,又想到那天晚上,顾怀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