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孙子好玩了。
林小松伤口那块还有点疼,做不了大幅度动作,上床下床都得慢慢吞吞的悠着点才行,水不敢多喝,怕上厕所频,有时候嫌麻烦,还会忍着憋会儿,直到实在憋不住了,他才会小步小步地挪到卫生间去。
楚毅多次提醒他:“实在不舒服就让我妈扶着你点,你是她儿媳妇,没什么可避嫌的。”
林小松一开始还试着反驳几句,楚毅直接就撂了狠话,“别不当回事,到时候再憋出个尿路感染,有你受的。”他听了也心生后怕,还特地拿手机百度了下“月子期间尿路感染”,一看吓得半死,再不敢憋着那玩意儿。
昨晚小家伙闹腾了一宿,林小松几乎没怎么睡,早上孩子被楚母抱了出去,他被子一蒙,继续闷头补觉。
大约八点半左右,楚毅回来了,客厅里免不了一阵动静,小家伙瞧见爸爸也高兴,咿咿呀呀地不知所云。
林小松被外头的声音吵醒了,拔高音量喊了男人一声,楚毅抱着孩子进了卧室,一边踱来踱去地逗着小家伙,一边说:“孩子的名字我想了想,还是起两个字的,把中间那炜字去了,就叫楚烨,怎么样?”
林小松被吵得闹心,语气不善:“‘楚烨’听着像‘初夜’,难听死了。”
说起来,“楚炜烨”这个名字还是楚母求大师合八字算出来的,因这孩子命里缺火,于是乎大师赐了“炜烨”二字,“炜”释为光明,“烨”有光辉璀璨之意,都是好意向。
楚毅沾着床边坐下,直接把孩子塞给了林小松,自己挨着靠枕歇了歇,像是累极了,说话声略微有点哑:“好像是不太好听。”
林小松瞧他眼窝下一片淤黑,放下孩子侧过身子来替他捏了捏右侧的肩,心疼道:“你趴着,我给你捶捶背。”
楚毅扭头看他,眼神里故作玩味,执起那只手放到自己唇边吻了吻:“怎么有股nai香味儿啊。”
林小松羞赧,瞪他了一眼,搂着孩子逗弄着。
楚毅闭眼小憩了会儿,半晌后忽而开口:“晚上把孩子扔我妈那边去。”
林小松以为他要干坏事,狠狠对着男人肩膀的位置掐了一把:“你就是个禽兽。”
楚毅笑,侧过脸去看着他:“无缘无故骂我干嘛。”
“你说呢。”
“我不知道。”
林小松嘟哝:“鬼才信你。”
楚毅笑着凑近他,附在耳朵说:“我真的不知道。”
林小松觉着耳朵里一阵酥-痒,还有点热热的,他也是正当年,这些日子又是生产又是做月子,确实憋了许久,不过他还是冷了脸,严肃道:“总得再等等吧,我切口这儿还疼呢,没见过像你这样猴急的。”
楚毅听乐了,伸手点点林小松的头:“我明天两台半手术,晚上这小子待这儿捣乱,我没法睡。”然后好笑地盯着他,“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林小松忽觉自己丢人丢大发了,憋红了脸不声不响。
楚毅本就是逗逗他,见他这样心里更是舒坦,拿起床头柜上的一本手账本看了看,林小松作势就要过来抢,“不准你看。”
楚毅轻轻松松高举过头顶,随便翻了两页——上头龙飞凤舞地写了许多生僻字。
“这什么啊?”楚毅扬着手问。
林小松够不着,只得放弃,闷声闷气道:“要你管。”
楚毅往后继续翻了翻,再一瞥那本厚厚的新华字典,心里渐渐有了数,他扭头瞧着林小松,指着上头的一个字问:“这字念什么?”
林小松凶巴巴道:“旁边有拼音,不会自己看啊。”
“哦,看见了,读yín,楚籽烎,这个‘籽’我认识,这不鲁花菜籽油的‘籽’嘛,咱们家做菜用的那个。”
林小松抡拳头捶他:“讨厌,你不准看了。”
楚毅乐得不行,却一本正经道:“‘楚烎’还行,这个‘楚籽烎’不好听,现在满大街都是什么子轩子皓的,跟风也就算了,还弄个‘菜籽油’的‘籽’,你儿子以后识字了肯定得嚷嚷着去改名。我看要不就叫‘楚烎’吧。”
林小松左右手齐开工,趁着他松懈一把夺回手账本,然后塞进了床头柜的抽屉里,小声咕哝:“你妈不是找人给他算好了。”
“不听她的就是了。”楚毅长臂一伸,直接把人揽进怀中,“我拍板了,就叫‘楚烎’,主要还是我这姓好听,给名字加了不少分。”
林小松心里开心,面子上还却装得若无其事:“随便吧,叫什么不是叫。”
楚毅低头瞧他,忍不住又笑了:“真随便叫啊?那我可叫他‘楚烨’了。”
“滚开,你一回来就没好事。”林小松装装样子打了他几拳,无关痛痒的。
隔天,楚毅抱着孩子去派出所上户口,大戳一盖——“楚炜烎”。
两丫头喜欢喊他“小团子”,宝宝但凡哭闹,乐乐就喜欢逗她弟弟,“小团子,你怎么又哭了。”平平到底大了些,时常笑话她:“笨蛋,小孩子都会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