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住那人的头重重吻上去,那么急迫,那么强势,几乎是要同归于尽。
那夜,楚毅一个人待在书房,东方既白时,屋子里依然悄然沉静。
林小松也是一夜没睡,眼睁睁地盯着天花板看,看到眼睛发涩,不得不闭目养神。
乐乐敏感多疑,很早就醒了,自己上完厕所,爬到她爸爸边上问:“爸爸,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宝宝啊?”
林小松揉揉孩子脑袋,“是啊,我们乐乐还有一个姐姐。”
乐乐早熟一般,近乎讨好的口气:“我会对姐姐好的,我把大钢琴送给她。”
林小松沉默片刻,自己坐了起来,侧身看着女儿:“那是给你买的,我们不送人。”
乐乐躲进被子里哭,好半天才钻出来,两眼哭得发肿:“你们不要有了姐姐,就把我赶走。”
“你是爸爸生的,谁敢赶你走!乖,一会儿你去nainai家玩,爸爸跟叔叔有点事要出门,你在nainai家要听话。”
“嗯。”小丫头抽泣着,“我很听话的。”
楚母没问缘由,早早过来接孩子,遇上亲家母,两人不免要打几声招呼。
九点多的飞机,时间仓促,林小松道了句:“我们赶飞机,先走了。”
楚母当他们是要送林母去机场,摆着手催促:“快走吧,别晚点了。”
楚毅从阳台上折回,吐出烟雾,垂眼看林小松,叼着烟未置一词,帮他妈提了箱子就朝外边走。媳妇和丈母娘后脚跟着。
“大早上就抽烟,都什么坏习惯。”楚母嘀咕。
第84章
那户人家并不欢迎他们。
不过,门开的瞬间,两家人同时愣住了。
十天之前,他们才见过,就在北市省人医的儿科病房里。
女主人邀他们进来:“她爸爸学校有事,这会儿不在家。”摆上拖鞋,朝屋里喊,“安安,家里来客人了。”
叫安安的小姑娘自她房间出来,见到林小松,眼睛一亮,当即就认出了他:“你是隔壁床那个叔叔。”
林小松“哎”了声,鼻子一酸,就差背过身去抹眼泪,楚毅没作声,笑也没笑,孩子反反复复打量他,想了半晌,茅塞顿开:“你是那个医生叔叔。”
楚毅勾勾唇:“贺予安。”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她笑起来的神韵,简直就是林小松的翻版。
楚毅半蹲下来,面对面看:“你住院的时候,名字就贴在墙上,被我看见了。”
父女俩紧紧对视,眼神太像。
“叔叔,你记性真好。”
“你记性也好。”
林小松看不够地盯着自己女儿,想把错失的几年时光全都补上,“你们坐啊”,女主人将他唤醒,生拉硬扯到活生生的现实当中。
时间走得慢,度秒如年。女主人姿态戒备,始终让他们与安安保持距离,一直等到孩子爸爸回来,她才仿佛有了主心骨,也有了底气。
“去你房间玩。”男主人对孩子说。
“爸爸,我有道题不会。”
“爸爸一会儿去看,你先回房间玩。”
安安“嗯”了声,溜回了自己房间。
女主人去厨房给他们泡茶,心神不宁的,听客厅没声音,探出两步向外看,不巧撞上了林小松的眼睛,她慌张躲闪,心绪乱得一塌糊涂。
端出两杯雨前龙井,叶芽上下沉浮,幽香四溢。
“你们喝茶。”她坐到自己丈夫身边。
男主人的意思很明朗,孩子不能给。
楚毅猜到会是这样一个局面,眼底少有波澜,忍住想点烟的冲动,用拳头抵住嘴唇,轻咳了两声。
夫妻俩听得心怵,误以为他手腕铁血,或是正在暗中酝酿Yin谋。打从进门,这个男人令他们感到畏惧。
男主人觉得林小松善良老实,比他丈夫看着好说话,于是绕过楚毅,直接对他说:“我和安安妈妈结婚很多年,一直没有孩子,就想去领养一个,福利院我们也有去看过,没碰到合眼缘的。我俩之前住在关兴路那边,对门的邻居就是你们安城人,她说她家远房亲戚有个要送走的女婴,一岁多,身体很健康,问我们要不要养。我们看过照片后,决定收养安安,她很听话,从小到大,我跟她妈基本没Cao什么心。”
林小松说不出“把孩子还给我”的话,从他生下孩子起,一切苦难都是注定的,往好了想,起码平平没跟着他受苦,起码能在适龄年纪接受该有的教育。
他什么都没说,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电视柜上的全家福相框摆台——
大雨倾盆,一家三口挤在咖啡店门口,笑得明媚灿烂。
赤裸裸与天公作对。
“去年夏天拍的,淋成落汤鸡了,她爸爸说要给孩子留个纪念。”女人突然出声。
林小松赶忙错开视线,假装不以为意。
男主人忽略这段小插曲,接着说:“这几年有对夫妻经常过来,说是孩子的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