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毅:“看她症状,不像病毒感染,有可能是肺炎,还是得抽血化验,再拍个片子。”
林小松以为是什么可怕的病,整颗心揪着:“严重吗?”
女医生宽慰道:“别担心,不严重,就是可能要住院。”
楚毅戴上听诊器,也听了一遍,没听到有明显的shi啰音,摘下来还给那女医生,“她这几天咳得很厉害,没有痰,就是干咳。”
女医生说:“有可能是支原体肺炎,楚主任,这样吧,先办个住院,等急诊那边不忙的时候,带孩子去拍个片子看看。”
楚毅点头,然后交代林小松:“你在这儿呆着,我回家拿点东西。”对那女医生略一颔首,“麻烦你了。”
女医生娇容羞涩:“您客气了。”
暂时没有床位,那女医生把孩子安排进了临时病房,说明天早上有几个要出院,到时候再换病房,先将就一晚。
林小松打开随身携带的包,出门时怕孩子一会儿饿,特地装了些面包和nai粉在里面。他忧心忡忡地看着乐乐,低下声:“乖乖,我们喝点nai粉再睡,好不好?”
乐乐闭着眼哼哼,声音软绵无力:“我想吃枇杷罐头。”
“好,爸爸给你去买。”
住院部一楼就有一家小超市,24小时营业,林小松选好罐头去付账,看到有卖果篮的,这会儿已经顾不上心疼钱,直接提了一篮。
林小松给乐乐喂了大半罐枇杷,眼看着孩子能吃点东西,他心里多少舒坦些。不多时,楚毅从家里拿了洗漱用品和衣服过来,一来一回差不多一个钟头。
男人风尘仆仆,身上俨然寒气未退,放下东西问:“住院手续都办好了吧?”
林小松说:“办好了。”
楚毅瞅着那剩下的枇杷罐头:“一会儿带丫头下去做个检查。”
“要不要抽血啊?”
“要。”
血常规和CT片子看完,乐乐确诊为支原体肺炎。这一夜,两个大人被折腾得够呛,林小松就睡在旁边的空床上,睡不踏实,时不时地醒来看一眼孩子,楚毅睡在他们科室的值班室,不放心这边,后半夜来过两趟。
次日早上九点多,乐乐住进了二人间病房,隔壁床也住着一个小女孩,约莫六七岁,齐刘海学生头,肤色偏白。那女娃挺有Jing气神,几次看,都伏在小桌子上安静地看书写作业。交流之后从她母亲那儿得知,这已经是她住院的第七天了,再有两天就能出院。
小女孩的母亲还说:“放寒假一家人出来自驾游,刚到北市,她就病倒了。”
林小松不经意地盯着小女孩看,总觉得在哪里见过,“现在天冷,生病的孩子特别多。”
“小孩抵抗力差,难免的。”女人揣度时机,适时地打听,“听你口音,东北人吧。”
“嗯,吉省的。”
“我也是,哪个市的?”
林小松说:“安城。”
女人仿若他乡遇故知,有些激动:“那还真巧,我们就在安城旁边。”
林小松恍然大悟,心中却涌起一股没来由的失落,说不清道不明,“你们是省城的啊。”
女人笑笑,说是啊。
谈话间,那女孩指着书上的一个字,抬头问她妈妈,“妈妈,这个字是什么意思?”
女人走过去指点,再跟她女儿一番私语,母女俩有打有闹,其乐融融,相处方式状似朋友。
林小松竖着耳朵听那母女说话,酝酿半晌,笑着问:“你家姑娘长得真漂亮,叫什么名字啊?”
女人的笑意还没从脸上收拢:“贺予安。”
“名字也好听。”林小松打量着小女孩,直接问她,“你看的什么书啊?”
那小女孩抬头,冲他笑了笑,两个小酒窝毫无征兆地闪现进林小松的视网膜,“窗边的小豆豆,叔叔你看过吗?”
林小松心脏收紧,结结巴巴道:“没、没看过。”
“很好玩的,叔叔有空可以看一看。”
“好啊。”林小松说。
不消一会,小女孩的父亲买饭回来,一回来,就开始检查他女儿的“作业”,妈妈更溺爱女儿一些,劝她丈夫说:“安安都生病了,还给她布置作业,贺老师,你是不是该检讨一下?”
小女孩却向着她爸爸,两个小酒窝再次旋进了林小松眼里,“这是我跟爸爸的秘密。”
女人含着笑,千方百计损她丈夫:“老师当久了,见着谁都像你的学生,‘好为人师’说的就是你这样的人。”
小女孩好奇道:“妈妈,什么叫‘好为人师啊’?”
“字面上呢,就是喜欢给别人当老师,形容一个人非常不谦虚,上回妈妈给你讲过什么是褒义词贬义词,这个词应该是褒还是贬啊?”
小女孩想了想:“贬义词。”
“对,安安真聪明。”
男人长得面善,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配上他老师的身份,整个人显得和蔼可亲,话不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