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的,行动起来难免有几分笨拙,偏生他又吃不下饭,消瘦了不少,愈发显得突兀。
“真丑,真狼狈。”盛野喃喃着,眉心的褶皱仿佛化不开一般,他忽然有些庆幸自己这副样子没有被陶呦呦看见。
若是被她看见,她八成又会胆大妄为地嘲笑自己,就像一开始她笑话他不懂风月一样。
“当真可恶。”盛野自言自语,眼眶却有些发红,他感觉自己的腰太酸了,身子也太重了,他想……他想吃甜杏儿干。
“唔……”内府一阵闷痛,盛野动作一滞又觉内力变得稀薄了些许,随着身子变重,那小东西吸收内力的架势变得更强了,盛野争夺不过,也不忍心与自己的孩子争抢,只能忍耐着经脉干涸的刺痛感。
内府的痛绵绵不绝,他膝头一软踉跄几步,匆忙间扶上身旁的红漆柱子。
仅仅是几个呼吸间的功夫,盛野背后的衣衫已经被冷汗浸透,他脸色苍白,左手紧紧按住腹部企图硬挨过这阵痛苦,忽然,他神情一怔,只觉掌心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拱了一下。
盛野猝然睁大眼睛,仿佛遇见了什么天下奇观似的,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内府气息翻腾,当中好像有什么在隔着肚皮与他呼应。
正想着,那股活泼的力量再次闹腾起来,被衣服绷紧的肚子眼见地颤了颤,盛野一个没忍住闷哼出声,他心跳剧烈,又紧张又惊讶,恼人的是,腹内的疼痛随着这动作越发地紧密了。
“陶呦呦……你这混蛋……”盛野捂着肚子,艰难呼吸,他没忘记是谁播撒了种子,害得他武功尽失、凄惨至此。
“呜。”他哼了一声,只觉双腿打颤,再站不住,整个人靠着柱子向下滑去。
“哥!”十六不知从何处窜出来,慌忙扶了一把。他扶着盛野的背,竟发觉那衣物都叫冷汗shi透了。
盛野意识昏沉,脸颊涨红,拉着十六的袖子说不出话,他好疼,可是……又有些异样的感觉。
十六一时也慌了手脚,他从没照顾过有孕之人,更别提现在还是各种医疗技术都匮乏的古代,要是搁在现实世界,他早把盛野打包扔进医疗舱了。
“盛野,你没事吧?扶着我肩膀站好,我带你回房去。”十六说着拉住盛野的手臂,他目光不自在地飘着,面对盛野,十六多少还是有些别扭。
眼前的人是从小拉扯他长大的人,又是多年后背叛他、把他推向失败的人。
十六眼神沉沉,心说自己的哥哥加入异能学院的实验,只是轻松地验证自己十几年人生的可笑罢了,什么最强的实验体、什么最适合掌控生命树的人,盛野轻轻松松就让这一切变成了功亏一篑的笑话。
而他这样失败的实验体又会遭到怎样的对待?
反正……十六再也没见过那些被判定为失败实验体的小伙伴了。
盛野到底为什么要做这一切,他不怕我被学院当作垃圾一样处理掉吗?
他应该憎恨盛野的。十六想着,拉住盛野胳膊的手不由得收紧,指节隔着衣物也将盛野的手臂攥得青白,他心绪起伏,转头看向昏昏靠在自己身边的人,熟悉的眉眼、熟悉的轮廓,可盛野没失忆的时候从没在他面前表现出如此安然信任的样子。
就连他后来拿到数据消除器,一路在不同剧本里追杀盛野时也一样,盛野从不曾软弱。
然而,此时的盛野看上去太脆弱了,闷不吭声地靠着他,嘴唇抿得紧紧的。
明明难受得很,却强装不需要陶呦呦,十六烦闷地啧了一声,心说这一点倒是与没失忆时一个模样,第一次进行实验的时候几乎去了半条命,却还要硬撑着说自己没事,还以为别人都看不出来。
“真是……难堪至极。”十六嘟囔着,不明白陶呦呦有什么好,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什么都不懂、对异能学院一无所知,对盛野估计也是三分钟热度,不然……她怎么会让盛野如此伤心。
“走吧。”十六气鼓鼓地说着,却忽然感觉肩头一沉,盛野双手拉住他的手臂,神情慌张:“等等……我,腿上……”
他一句话没说完,十六已经看到盛野的衣袍上透出点点血痕。
十六脑子一懵,当即慌了手脚,只连忙抱起盛野朝他的房间飞掠而去。风吹在脸上,十六脑子一片空白,只剩下焦急。
这是什么情况?有没有懂行的来帮帮他呀!
“哥,你忍着点,我去找大夫!”他将盛野放在床上,连忙匆匆就要出去,谁知他正要走时,盛野忽然反手抓住了他。
盛野嘴唇毫无血色,脸色苍白得要命,偏偏固执地开口,小声道:“十六,你一定要……找个好大夫,让他帮我……留住这个孩子。”
“什么?”十六以为是自己听错,盛野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这个孽种了?
如果真的流产,那孩子也强留不得,会很伤身体的。十六刚想反对,却见盛野失焦的双眼红了又红,再开口,声音都透着委屈:“我……我想看着孩子出生,我不想再失去什么了。”
幼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