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做的事,他还不如不要。
他叹了口气,只是模棱两可地回答:“不知,大抵是吧。”毕竟他年已弱冠,该是时后在自己身上添加担子了。
少年闻言,羡慕地“啊”了一声,“我要何时才能和你一样,继承我爹的位置?”
龚凌瞥了他一眼,“要不我把我的资格给你?”
少年听了,惊讶之余带着恐惧,“你少胡说,这事是不能随便开玩笑的。”
龚凌淡淡地笑了,淡得毫无感情,“也罢,我也就是说说。”若是真能摆脱这担子,这法子也未尝不可,只是看在对方算是自己友人份上,还是别坑他了。
“倒是继承爵位后,你爹娘大概就要帮你选妻了吧。”说着,还“啧啧”两声,“到时,不知会花落谁家,能嫁给京城最为俊逸的龚公子,实乃上天眷属。”
龚凌眼底闪过一丝烦躁。
他根本不想娶妻,或者说,这京城里的姑娘没一个他喜欢的,几乎都是矫揉造作的姿态。在别人面前,是那副嚣张蛮横的模样;在他面前,就变成了柳枝那般娇弱的女子。
呵,真是可笑又虚伪。他扯了扯唇,如此想道。
夕阳逐渐落下,两人也分道扬镳,各回各家,各找各爹。
龚凌回府后,果不其然,看见他爹满心欢喜地朝他招着手。
在他爹面前摆着的是一幅幅仕女图。
“凌儿,你瞧瞧这些姑娘,一个个都生得不错。”
龚凌蹙着眉头,“爹,人不可貌相。生得不错是一码,心地如何那又是另一码了。我可不想娶个狼心狗肺的玩意儿回家。”
龚甄“唉呀”一声,“这些都是你娘亲自挑选过的,你还需担心什么?”
深知自家亲娘看人很准的龚凌霎时哑然,随后才道:“可我还不想娶妻。”
龚甄摆摆手,无所谓地说道:“那不成问题,不娶就不娶。咱们可以先看看那个合适,让你们先相处一阵子么。”
龚凌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龚甄抬手止住了。
“爹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我们身不由己。即使爹娘不逼你,再过几年,陛下也会亲自为你挑选,到那时,你想反悔都来不及。”
龚凌头疼地揉了揉额角,“我知道,再给我一年可好?”说不定这一年,他就会遇到合心意的姑娘了。
龚甄白了他一眼,扁了扁嘴,“你去年也是这么与爹说的。”
可如今……
人呢?连个影都没见着!
所以要他再听信这骗子的话,他龚甄就一个月都不与宝贝妻子恩爱了。
龚凌理亏地闭上了嘴。他那不就是缓兵之计么,要不是他爹一天到晚给他找媳妇,他还需要这样瞎扯淡?
两人不知僵持了多久,龚甄突然拎起一幅,上头的姑娘有着与柳鸢相似的妩媚,也有其所没有的温婉笑靥。他满意地点着头,递给站在一旁的龚凌。
“你瞧瞧这个如何,虽然差你娘一点,但确实是个美人胚子,而且瞧上去会是一位娴熟温柔的好妻子。”
龚凌漠然地扫了一眼,随即便撇开视线。摇了摇头,断然拒绝,“我不喜这姑娘的模样,让我觉得有些虚假。”
“那你喜欢怎样的?”
“唔。”龚凌妆模作样地摸摸下巴,想了想,而后吐出了一个词,“傻里傻气的。”
龚甄:“……”
沉默了片刻,他才不敢置信地反问道:“你再说一次?”
龚凌越想越满意,点了点头,笃定回道:“我喜欢傻里傻气的姑娘。”
龚甄噎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提议,“你要不换个条件?这条件在京城,爹实在不好找。”
龚凌笑了笑,坚持要这样的条件。
这才是他想要的结果。
京城这种满是名门望族的地方,人们自小就得学会在吃人不吐骨头的环境中生存下来,尤其京城女子大多是注定得成为皇帝嫔妃的人,要想吸引皇帝的目光,怎可能毫无心机?
因此在这偌大的京城,能找到傻里傻气的姑娘是微乎其微。
龚凌回房前,满是笑意地扔下了一句:“我就想要这样的,劳烦爹为我寻找了。”
龚甄努力寻了几日,却仍旧寻不到,最终只能难得强硬一回,把龚凌骗到酒楼,让其与几户大家闺秀相亲。
龚凌脸色难看至极,心中燃起大火,想发作却无法,最终只能把自己的脸色闷得更加黑沉。
他原想他爹寻不到合他心意的姑娘,就会放弃管他的婚姻大事,未料对方给了他如此措手不及的Cao作。
那夜,他便被龚甄气得离家出走了。
走在满是翠绿的树林中,忽然听到阵阵说话声,且听起来好像是无辜小姑娘被一群登徒子缠上了。
然而,他龚凌并非良善大方之人,并无多管闲事的爱好。
原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径自绕路,悄然离去,却猝然听到软糯的女声说出了一段令人发笑的话,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