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导一番?”
庄宜穗心中骂了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脸色冷了些:“那本妃倒还要谢谢妹妹了?”
周韫嘴角勾起一抹幅度:“王妃不该妾身多管闲事,妾身就心满意足了,哪还敢让王妃说谢。”
室内静了一瞬,似被周韫气得说不出话来。
可周韫却没放松警惕。
庄宜穗趁王爷没散朝,特意弄这么一出,哪会这般简单就结束?
可下一刻,庄宜穗的话却让她拧了拧眉:
“本妃乏了,待爷回来,再查此事,你们皆散了吧。”
这下子,不仅周韫,其余人也皆惊讶,刘良娣和周韫对视了一眼,弄不懂王妃葫芦里究竟卖得什么药?
大张旗鼓地将她们叫来,如今什么皆不查,就让她们回去了?
周韫心中疑虑,明面上也不耐地冷了眸,刺了句:“王妃这是溜着妾身等人玩闹?”
既不查,作甚派人去请她们?
庄宜穗淡下眸眼,平静地问:“妹妹对本妃的做法有何意见?”
室内倏地寂静下来。
其余皆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喘一下。
须臾,周韫扯了扯嘴角,轻嗤了声:“妾身岂敢。”
说罢,她冷呵了声,直接甩袖离开。
她一走,其余人虽都很懵然,却也皆服了服身,告辞离开。
周韫刚踏出正院,就停了下来,她回头看了眼正院,不着痕迹地拧了下眉心。
庄宜穗究竟想干什么?
她想不通,只好作罢,刚要转身离开,忽地被人叫住,她回头一看,是方氏。
遂后,方氏走近她,脸上是恰到好处的笑:
“前些日子从锦和苑回来,只觉得锦和苑的茶水甚香,叫妾身日夜惦记着,总想再去叨扰侧妃一番。”
周韫听出她话有投诚之意,稍挑了下眉梢,却没应下:“快午时了,将要用膳,喝那么多茶水作甚?”
方氏一顿,轻咬唇瓣,似有些遗憾失望,她牵强地抿了抿唇。
周韫只作视而不见,这时,刘良娣走过来,笑着说:“妾身好久没和姐姐说说话了,恰好和姐姐同路,不妨一道走吧。”
她挡开了方氏,不着痕迹斜了方氏一眸,方氏尴尬地朝后退了退。
走远了几步,刘氏才撇了撇嘴,露了几分憨态:
“姐姐别看方氏一副老好人的模样,这后院和她走得近,可都没甚好下场。”
周韫听得一知半解,这方氏往日在后院不显眼,她也不怎么关注过。
路不长,刘氏没说很多,只说了一点:
“前些时日,姐姐静养时,方氏常去前院。”
只这一句,就足够周韫拧起眉梢。
就这时,几人刚走到后花园凉亭处,周韫挺着大肚子,觉得些许累了,刚欲停下,就忽地听到一阵惊呼声。
周韫尚未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护着小腹退后几步,抬起头来看。
就见一女子披头散发地,似不要命地冲过来,周韫惊恐地朝后躲,好在她有先见之明,带了甚多的奴才,那女子还未冲到周韫面前,就被拥护着她的一众奴才拦住。
周韫刚松了口气,就听那女子还在拼命地挣扎,口中疯狂骂着周韫。
她险些气笑了,就是这时,周韫忽地觉得身下一疼,她曾听接生嬷嬷说过要生产时是何情形,如今隐隐约约察觉到什么,倏然勾了勾唇。
她认出了那女子,曾在年前,推她入湖的侍妾卢氏,后来一直被关在院子中。
卢氏怎会出院子,又恰好出现在此?
今日这事皆过太巧合,容不得她不多想。
周韫觑了眼卢氏,卢氏不知她要作甚,口中的叫骂声都不自觉停了下来。
周韫脸色稍许惨白。
卢氏眼睁睁地看着她慢条斯理地坐在了地上,遂后,听见她不紧不慢地一字一句地说:“去寻王爷,就说本妃被人推倒,如今被送进了产房。”
猜到她要作甚,卢氏身子抖了抖,疯狂地骂着:
“周韫,你个贱人——”
周韫眸子一点点冷下来,只作听不见,身下越来越疼,她紧攥住时秋的衣袖,觑着卢氏,吐出了几个字:“本妃倒要看你这次如何死!”
上次推她入湖的账尚未算清,如今卢氏竟还敢出现在她面前。
知晓卢氏方才想对她做什么,周韫就恨不得将卢氏活扒了皮。
这次,卢氏若不死,也得脱层皮!
卢氏狠狠打了个冷颤。
她早在做此事之前,就有了赴死的心理准备,可却不代表她不害怕。
可被关在院子中,只她一个人,寂静冷凉得她每晚都不敢入睡,连喝的药都被掺进慢性毒药,她如何能活?
她活不了,周韫也别想好过。
可如今,卢氏被奴才死死按住,知晓自己功亏一篑,哭着骂:“周韫!你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