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想听他解释,没打算给他辩解的机会。
“为什么要引导我相信自己能生育呢?为什么要骗我挑食对崽崽不好呢?为什么要给我买备产箱呢?为什么要帮我请产假,甚至费尽心思带我去邻市做孕检呢?”他越问越委屈,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粗鲁地用衣袖擦去不争气的眼泪。
他也就是那么一下子,就突然明白了黄奕生最后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们都是串通好的。
“你太坏了。”
狐狸本来就是狡猾又聪明的rou食动物,像兔子这种愚蠢的草食动物怎么斗得过他们呢。
关于生育的种种让涂灼对两个多月来的相处产生了怀疑。
这只狐狸对于他而言,除了显而易见的美貌,他的一切又变得虚无缥缈起来。
同时,他突然觉得头重脚轻,全身发软。
兔子和狐狸在一起真的适合吗?
自己又蠢又好骗,什么都不会;胡司乐似乎无所不能,他们两真的般配吗?
他是不是因为自己太蠢了才懒得跟自己解释啊,是不是觉得耍自己好玩啊。
我是没上过新式学堂也没读过什么书,听不懂“生殖隔离”是什么意思,可是你多讲几遍的话我肯定能明白的。
涂灼直视狐狸,他一脸坦荡似乎并不打算解释什么,坐实了他心中的猜想。
这么久以来,胡司乐指不定在心里嘲笑他呢——瞧,多么傻的兔子啊,我随便说说他就能当真了。
他在胡司乐家白吃白住,怎么可能所有的好处都让他占了呢。刚开始家务都是他负责,最近都是胡司乐在做,天下是没有免费的午饭的,看他笑话就是他要的回报吧。
想到这儿,他又手足无措起来。
不想再在狐狸面前表露出一丝丝蠢态了,他转过身,眼泪止不住地掉在地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涂灼你太不争气了。他嫌弃着自己,又为自己找借口——可是让人白白笑话了两个多月,还以为对方是真心爱护他,还以为自己是最幸运的妖Jing,这真的太让兔委屈了,怎么可能忍住不哭嘛。
为了不让抽泣声从嘴里泄露,涂灼死死咬住自己的双唇。
他的背影在昏暗中愈发让人感到疏离,胡司乐一时间拿不定主意要不要上前拥住他,把可怜兮兮的兔子抱在怀里哄。
只见他暗暗撰紧拳头,稳住自己,深吸一口气,努力用平静的口吻说:“我看我们一点也不合适。”我太笨笨了,我们之间还有生殖隔离。
“……”
“我就像个笑话一样。”也是唯一带给你的好处。
“……”
他转过身,冲胡司乐挤出一个十分难看的笑容,眼泪刚好滑进嘴角边挤出来的小梨涡里,“要不然我们离婚吧。”
怕胡司乐反对,他连忙补充道:“反正我们没有财产纠纷。”也没有感情纠葛。
他还故作大方地说:“结婚证的钱是你出的,那离婚证的钱就我出吧。”
第三十章
婚是不可能离的。
一切又回到了两个多月前胡司乐刚把涂灼带回家的时候,只要他在家里,涂灼就把自己锁在客卧躲着他。
一开始他还用备用钥匙偷偷进去过几次,只要房门刚被打开,涂桌就警惕地变回兔子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房间里昏暗无比,买给他的窝被他拆了,毛散得满屋子都是。给他准备的零食和新鲜蔬菜一点都没有吃,宁愿去吃自己上回买回来的已经干得不行的干草。好在装水的小碗每次都会见底。
有一次他在原地多站了一会儿,涂灼从床底冒出半个头,见他没走,支棱着脑袋愣在原地,在他迈开腿时又飞快缩了回去。
这一刻,他无比后悔那天涂灼质问他时为什么要前思后想。
涂灼不肯出门,自然也不愿意去上班,胡司乐想着既然他一开始看上的就是这份工作,那还是帮他留着吧。
于是滥用私权无限延长了他的假期。
后来他在家里安装了监控,无论在干什么,都会时不时地摸出手机看看这只兔子到底在干什么。
胡司乐还怕他趁自己不在家的时候逃走,在门窗处布置了结界。
结界看不见摸不着,除了他自己以外不管什么都不能随意出入,像涂灼这种笨笨妖Jing是不可能理解的。
一开始他以为每次打开手机时涂灼都是兔子样是个巧合,后来才觉得奇怪,把进度条往前拨才发现他一直没有变回人样。
一阵疯狂脑补,这可把他吓得半死,翘了班急冲冲地赶回家,不顾兔子反抗把它从衣柜里抱出来,问:“乖乖,你是不是变不回来了?”
涂灼伸长了前肢对着这张曾经令他神魂颠倒的绝色脸蛋狠扇了一巴掌,眯着眼裂开了嘴,呜呜叫着威胁他。
但是没起什么作用,胡司乐笑着收起它的前肢,“怪先生,忘了你这样不能说话了。”
于是托着它的屁股来到电脑前,打开文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