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在意,又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过来之时,便是微微一怔。
她竟是睡在马车里头!
整个人叫被子裹着,裹成了个蚕蛹一般,她说睡着怎么不大舒服。
她的脑袋枕在袁子琰的腿上,大抵是怕她滚下去,他的手正护着她的腰,正在闭目养神。
赵芯儿一动,袁子琰便睁开了双眼。
“醒了?”
赵芯儿应了一声,一双杏眼里头尽是疑惑,瞅着他问:“夫君,这是去哪儿呀?”
马车并不颠簸,走的有些慢。
大抵是怕她被吵醒,特意吩咐了车夫。
袁子琰给她理了理头发,扶着她坐了起来,轻声道:“去南阳。”
赵芯儿先是一愣,接着,眸子便渐渐的亮了起来。
她心里头一直记挂着爹爹与娘亲,想要去南阳看一看,带着娘的骨灰,同爹爹葬在一处,然后给他们磕个头。
但是这些日子,夫君一直在忙,且他登基后,便愈发的忙了。
所以,尽管赵芯儿心里早便想去了,但一直都没有跟他提起过。
她猛地坐直了身子,撩开帘子往外看,两侧是干枯的树木,前头是宽敞的大路,显然,已经出了京城。
赵芯儿的唇角止不住的往上扬,她心里开心极了,突然,她像是想起什么,面上有些着急的站了起来:“糟了,娘亲的遗物我没有带!”
因为太过心急,她忘记了这还在马车中,站起来一下子便磕到了脑袋。
她捂着头,疼的泪花险些冒出来。
旁边,袁子琰连忙将她拉到腿上坐下,小心翼翼的看她被磕着的地方,没磕破,但是肿起了一个小包。
他一边帮她轻轻揉着,一边道:“小心些,岳母的遗物我□□暖带了,同春暖夏圆一起,在后头的马车里呢。”
赵芯儿这才松了一口气。
一想到马上便要去南阳了,赵芯儿的眉眼都弯了起来,“夫君,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去南阳了?”
袁子琰低声道:“先前在西北之时,便想带你过去了,不想,竟一直拖到了如今。”
赵芯儿高兴了一会儿,又迟疑的道:“可你就这般走了,那朝中大臣……”
她咬了咬嘴唇,几乎都能想到,那些胡子花白,挺大岁数的大臣们跳脚的模样了。
从京城去南阳,一个来回少说,也要一个月的时间。
袁子琰这个甩手掌柜丝毫不觉得心虚:“无事。”
赵芯儿唇角微微翘起,原来,他这几日这般忙碌,便是为了腾出空闲,陪她去南阳。
“夫君,你可累了?”赵芯儿坐在旁边,拍了拍自己的腿,对着他道:“你这些日子很是辛苦,也睡一会儿吧。”
袁子琰扬了扬眉,半晌后才应了一声,“好。”
然后躺在了赵芯儿的腿上。
接着,赵芯儿就苦了脸。
夫君……好重呀!
她能不能反悔?
袁子琰看她,小姑娘有些消瘦,但是从这个角度看,脸也显得圆润了些,她苦着脸的时候,下巴那处还有些一道轻微的褶儿,瞧着像是个双下巴。
袁子琰心情不错,抬起手臂,轻轻触了触她下巴上的软rou,问:“怎么?”
赵芯儿被他碰的有些痒,两只手抓住他作乱的大手,又给他规规矩矩的放在身侧,才摇了摇头道,“没事,夫君你睡吧。”
袁子琰低笑,最终还是从她的腿上起来了。
……
从京城到南阳都是陆路,从官道大路走,大抵有十多天的路程。
袁子琰微服私访,并不想叫人知道身份,所以并没住在驿站,路上都是住在了客栈里头。
赵芯儿整日在马车里闷得很,便又想着男装,去外头骑马了。
袁子琰想到了先前江苏李家那位千金,干脆黑着脸给拒绝了。
赵芯儿拗不过他,小声嘟囔了一句:“小气鬼。”
袁子琰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赵芯儿只好道:“好啦好啦,我不穿就是了。”
路上走了十多天,终于到了南阳地界。
先前,袁子琰只是隐约打听到了前朝将军的墓地,可到底在何处,并没有准确的消息。
所以到了南阳,还要再找一找。
干脆到了南阳后,便找了个客栈住下了。
南阳这边的天儿,要比京城暖和许多,十多天以前,赵芯儿在京城里头,还要穿着袄,如今到了南阳,便已经用不上了,里面穿稍厚点的衣服,外头穿一件斗篷,便不觉着冷了。
难怪南阳这边的姑娘们瞧着都十分纤细,穿的也薄一些。
一路舟车劳累,在客栈中休整了一个晚上后,赵芯儿才同袁子琰出了门。
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袁子琰与赵芯儿穿的都十分朴素。
身边也没跟着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