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下手里的惊堂木,看向齐嬷嬷沉声道:“这手印并不相似,你可还有话要说?”
这话说完,齐嬷嬷便变了脸色。
衙门外围着的人,也指指点点了起来。
“看来,这欠条,还真是齐大娘随便捏造出来骗人的。”
“这齐大娘心思也太恶毒了些,在齐家白吃白喝也便罢了,如今竟还想讹人!”
“瞧着那小公子信誓旦旦的,没想到也同她一起来骗人。”
齐嬷嬷脸色微微泛白,她着急的看向赵芯儿,“小……公子,您相信奴婢,这欠条的确是真的啊!”
赵芯儿温声道:“嬷嬷不必着急,我信你。”说完,她又抬头看向台上的人,拱手道:“大人,草民有话说。”
李大人点头:“准。”
赵芯儿问齐嬷嬷:“嬷嬷可曾亲眼瞧见,齐大忠摁了手印?”
齐嬷嬷面露迟疑:“这……齐大忠是直接拿了带手印的欠条给奴婢的,我并未瞧见。”
赵芯儿点了点头,又道:“那如此说来,这欠条上的手印,也许,并不是齐大忠的。”她又朝着李大人一拱手,道:“大人,只凭借齐大忠的手印不同便断案,难免草率,齐大忠家中,可还有一位人。”
李大人看向赵芯儿:“哦?”
赵芯儿道:“草民觉得,应当将齐大忠的妻子丽娘唤来,也一并对比下手印。”
齐大忠闻言,便微微白了脸色,连忙道:“大人,草民的妻子如今怀有身孕,身子实在不便……”
谁知就在这个时候,外头传来一道焦急的女声,“当家的,你怎么来了衙门!”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丽娘。
方才,赵芯儿便差了包子过去,将丽娘给哄骗了来。
再说丽娘,进来之后,便跪在了地上,哀求道:“大人,奴家的夫君是被冤枉的啊!”说完,她恶狠狠的看向齐嬷嬷,“你这老虔婆,我们当家的可是你的血亲,你竟这般害他!”
赵芯儿拱手道:“既然丽娘已经来了,还请大人取印对比。”
官差拿着印泥上前,让丽娘摁了手印,递到了李大人跟前。
这一对比,丽娘的其中一个手印,竟与齐嬷嬷递上来欠条上的手印一模一样,显然,是出自同一人的手上!
李大人顿时沉下了脸:“齐大忠,你可知罪?”
齐大忠愤怒的瞪了丽娘一眼,重重的扇了她一巴掌,骂了一句:“蠢妇!”随即跪在地上磕头道:“大人开恩,早民是一时糊涂啊!姑母,我是您的亲生侄儿,您唯一的血亲啊!”
他红着眼眶,跪在地上蹭到齐嬷嬷的身前,一边求一边去拽她的袖子。
被齐嬷嬷厌恶的甩开。
丽娘捂着脸,红着眼,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懵了。
最后,齐大忠被打了十个板子,丢出了衙门。
李大人判他两日内将银两还给齐嬷嬷,若是逾期,便将手中的铺子抵押给齐嬷嬷。
围观的众人唏嘘不已,表情多少都有些错愕,没想到这表面老实忠厚的齐老板,竟才是那心思歹毒之人!
而那齐大娘,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赵芯儿同上头的袁子琰眨了眨眸子,便叫包子扶起齐嬷嬷,准备离开。
李大人则是欣赏的看着她,想到女儿的心思,对这个年轻后生是愈发的喜爱。
先前,他并不满意这门亲事,只觉得这位赵姓小兄弟虽说是袁将军的远房兄弟,但是瞧着,并不出挑。一团稚气,还未长大的模样儿,也便瞧着生的好些,可是同袁将军相比,简直是天上地下的差距。
如今一瞧,倒是足智多谋,前途无限啊。
不仅李大人 ,外头的李元辰兄妹二人,此时对赵芯儿也是赞赏有加。
赵芯儿一出门,便迎面碰上了二人。
李元辰上前一步,朝着赵芯儿拱手一笑:“赵兄心思机敏,在下佩服。”
李英娘也红着脸道:“赵家哥哥方才当真是厉害极了。”
赵芯儿也朝着他们二人一拱手:“李兄,李姑娘,过奖了。”
听着他们的话,赵芯儿便猜到,这二人方才也在衙门外头,她面色微微泛红,有些不大好意思。
一行人便在衙门门口,自然也被里边儿的李大人跟袁子琰瞧见了。
李大人抚了抚自己的胡子,见女儿与赵公子相谈甚欢,心中颇为高兴,若是他们郎有情妾有意,想来,袁将军也不会反对了。
再说旁边的袁子琰,则是直接便黑了脸。
同旁边的李大人点点头,说了一句“失陪”,便大步往前走去,径直走到了赵芯儿的身边。
目光黑沉沉的,落在李家兄妹二人身上。
二人见着他,连忙行礼:“见过袁将军。”
袁子琰淡淡点头,目光仍旧有些凉:“不必多礼,我们兄弟二人还有要事,李公子李姑娘请便。”
说完,便拽着赵芯儿的手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