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烨凑上去,想吻上他眼角,还没碰到,就又停住。
他嘴上皮肤干裂起皮,怕刮疼白准。
白准这才动了,他乌眉微皱,眼波一动,似静湖中泛起一丝涟漪。
霍震烨轻笑,不亲他还不高兴了,倾身吻了上去。
白准眉头刚松,又皱得更深,还歪头躲开,这人不仅嘴上干皮裂开,下巴还长了一圈胡渣,扎着他了。
不亲他不高兴,亲了他还是不高兴,霍震烨无语,摸摸他的眼角:“真难侍候。”
“那你别侍候。”白七爷把脸转过去,挨在枕上,闷闷出声。
两人不约而同,想到在梦里蒙着被子,做的那件事。
“我乐意,行了吧,是我乐意的。”霍震烨软
言哄他,“你想睡一会儿吗?”
“我睡够了。”整整睡了两天,人又疲倦,又不想睡。
“那我们说说话?”刚入梦时是白准坐在床边守着霍震烨,现在倒了过来,霍震烨坐在床边。
他把手探进被子里去,指尖四处摸索,找白准的手。
白准把手藏在袖子里,霍震烨摸了好一会儿都找不到,知道白准是故意的,干脆肆无忌惮摸他的大腿。
白准斥他一声:“摸哪儿呢。”
“你想我摸你哪儿?”
霍震烨说完,就见白准耳朵红了,他声音有种不同的低哑:“等你好了。”
好了干点什么,他的眼神明明白白的。
阿秀刚走到门边,又顿住脚步,禇姐姐教导过她了,七爷和霍先生两个人在屋里的时候,她要敲敲门才能进去。
阿秀敲了敲门,白准飞快抬眼,凤眼染就一丝脂色,他沉声问:“怎么?”
比往常还要威严的多。
阿秀怯生生把信笺递过来,白准还未恢复,无力抬手,霍震烨用目光询问他,看他没反对,接过信拆开。.
“是一门送来的信。”霍震烨一目十行,信是洪四海写来的,他向白准求救,洪老爷子昏迷不醒。
“这是什么时候送来的?”
阿秀想了想,写下来给告诉他们,是白准刚入梦没多久。
洪四海亲自上门来请,阿秀怎么也不肯给他开门,急得这胖子差点上墙,他最后留下信件,信上说洪老爷子已经两天未醒。
看着像是在睡梦中,可哪有睡着了觉就醒不过来的呢?
“一关道对一门也下手了。”霍震烨说完,白准就要起来。
“你现在不能去。”霍震烨把他按在枕上,根本不费力气,白准Jing力不济,一碰就躺下了。
“我必须去。”他这么说,“洪门主是八门的老人。”洪老爷子要是没了,八门要散那是早晚的事。
他执意要去,看霍震烨不许,干脆调来纸仆,让他们替他换衣。
霍震烨不由生怒,按捺怒气,看白准脸色白纸一样,还非要赶去一门,又心疼他:“我开车送你去。”
“不用。”白准的担心刚露上眉梢,又藏起来,冷言掩饰:“你这样开车,我可不坐。”
霍震烨站起来换衣服,不理会白准的反对,雇车去洪家。
洪四海听说白准来了,出门来迎,洪老爷子昏睡不醒,求白七爷来看一看,他竟没来,一门上下对白准都很不满。
洪四海也是一样,可他出来一看,就见白准和霍震烨两人全都脸色不好,心里打了个突:“七爷,您这是……刚醒?”
红阳夺来的Jing气消散,他哪还有Jing力再维持咒术,梦魇一断,洪老爷子自然醒了过来。
白准阖目默认了。.
洪四海肃然,他低声道:“您去看看老爷子吧。”
直到把白准迎进门,到洪老爷子的卧室中,洪四海才屏退下人,左右一看,对白准交了底:“老爷子刚醒了没多久。”
洪四海刚刚还以为是洪老爷子福大命大,这下看来,是因为白准他才醒的。
他深深作揖,脸上难得有正经脸色,不再眯缝着眼笑,洪老爷子昏迷这几天里,洪胖子瘦了一圈,连眼睛缝都比原来要开了些。
一门人多嘴杂,人心难齐。
洪老爷子才昏迷了几天,下面人便蠢蠢欲动,分成好几派,都开始预备洪老爷子的葬事了。
都说老爷子高寿,活到了寿数,若能在梦中无病无痛的走了,那是他的福气。
今天又围在洪老爷子的床前,一个说:“四海啊,有些事也该预备起来了,要搭孝棚请鼓乐,还有全套的纸马,白七爷不肯来,咱们总得先定下。”
另一个也说:“是啊,这办什么事都要有个章程。”
一门的宅子地契和银行存款,总该有个数。
洪四海气得肚皮都抖:“你们一个个,官面上吃饭的,江湖上有名望,哪一个不是沾了老爷子的光,要是没有老爷子“字字金”的招牌,也能像今天这样吃油穿绸?”
“四海,你这话可就难听了,老爷子要是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