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老僧入定,心里不断默背入伍宣言。
冷不丁听见俞恒讲话,他倏地睁眼,沉默了十几秒,他才平复了如雷心跳,哑着嗓子说:“我怕,怕松开你,你就不见了。”
俞恒洗头的动作一顿,偏头去看西格诺。
带着涩意的愧疚涌上心头,取代了心底余留的尴尬与燥热,他随便冲洗了一下后,穿上了轻便的衣服,赤脚走到西格诺身边半蹲下。
俞恒在西格诺惊诧的眼神中,俞恒捧着崽崽的脸,非常认真的向他保证道:“崽崽,别怕,我以后不会再让你孤孤单单一个人了。在你没有归宿以前,我都在你身边,陪着你,保护你。”
保证这种东西,实际上很飘,很虚,但西格诺听着很高兴。
因为他比保证更轻,是无果的浮萍,是无根的明月,俞恒的保证把他从云端拽下来,给他安心,给他欢喜,叫他可以在地里生根。
他忍不住扑向俞恒,想要钻进俞恒怀里,被俞恒团起来,裹起来,藏起来。
俞恒措手不及,被激动的西格诺撞了个趔趄,接着大崽崽,摔坐在了地上。
西格诺慌了神,懊恼自己没轻没重的同时要起来看俞恒有没有受伤,但被俞恒阻止。
“没事儿,”俞恒拽着西格诺,让他跨坐在自己腿上,把他重新压在自己怀里,抖腿哄他,“不是要抱抱吗?要哭一下也没有问题,我不告诉别虫。”
西格诺:“……”
喜极而泣确实有点,但西格诺活了七十三年了,不至于真跟个小虫崽似的,抱着俞恒痛哭。
真哭了,以后俞恒更加把他当做小虫崽了。
西格诺用鼻尖蹭了蹭俞恒的脖子,摇头:“没有哭的了。”
小时候,眼泪都哭干了。
俞恒更加心疼了,抱紧他的崽,“我的乖崽,那时候是不是伤心坏了。”
他都有画面感了,小可怜在他坟前嚎啕大哭,哭得哭不出来了,也累惨了,睡在他坟前,然后因为睡姿不好滚进了大坑里,让他回到了虫星,开始了近六十年的漫长等待与寻找。
想到这儿,俞恒的承诺是不要钱的往外甩:“别怕,别慌,以后我去个洗手间,都让你跟着好不好?”
西格诺当然愿意了,这等好事,傻雌才会说不好。
摔坐在地上,俞恒刚换的衣裳又给打shi了。
他便干脆道:“来,脱衣服,我给你洗头。”
洗个头,按个摩,再冲个热水澡,就能让崽崽安安稳稳的睡一觉。
西格诺身体僵了一下,脱衣服?
他到不是不想脱,只是怕脱了衣服在被俞恒一碰,会有难以言喻的反应。
但西格诺又不想放弃和俞恒亲近的机会,他一咬牙道:“好!”
俞恒给浴缸放满了水,还投了泡泡浴,然后闭着眼睛催促着西格诺:“快进去,进去我就看不见你了。”
西格诺:“……”
这和他想的不一样!
西格诺抿了抿嘴,并不怎么开心的坐进了浴缸里,牛nai泡泡把身体全遮住了,唯一带那么一点儿色气的,也只有隐隐约约显露的锁骨。
但西格诺不自知。
俞恒睁眼给西格诺洗头的时候,总是不由自主的瞟向西格诺的锁骨。
Jing致的锁骨被牛nai泡泡遮了一部分,大概是水温有点热,脖颈泛着粉红。
因为要方便俞恒给他冲洗头发,他仰着头,喉结时不时滚动。
俞恒没忍住,摸了摸西格诺的喉结,轻笑:“别紧张,我不会冲到你的眼睛的。”
西格诺被摸得发痒,酥麻从喉结冲向四肢,又舒服又刺激。
“……我,我知道。”西格诺平息了一会儿,才哑着嗓子回答,他紧闭的睫毛微微颤抖,像脆弱的蝴蝶在展翼。
俞恒给西格诺头部按摩了一回,手法老练,不轻不重,很是舒服的。
也不知道是这种舒适的酥麻感,还是俞恒亲近得气息喷.洒在西格诺脸上,西格诺微醺了,信息素也开始蠢蠢欲动了。
俞恒正在给崽崽用干毛巾包住齐肩的发,突然闻到淡淡的血腥味,崽崽的信息素?
难道刚才按摩头部,还按到了崽崽的敏.感.点?
这可就有点尴尬了。
俞恒干咳了一声说:“崽崽,信息素出来了,收一收。”
昏昏欲睡的西格诺惊坐起,也手往水下压了一下,又羞又慌的要收敛信息素。
“没事儿,别慌,这正常的,我之前青春期的时候,被摸一下耳朵,信息素都压不住,”俞恒其实也很尴尬,但依旧以过来虫的身份安抚西格诺,“放松,我封了听觉和视觉,背对着你,然后你自己纾解一下,好不好?”
也是怕崽崽尴尬,俞恒说完就转过头去,封了听觉和视觉。
他不知道,西格诺面上血色褪去,明明坐在温热的水里,脸色还白得厉害。
西格诺手探入水中,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