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安排了心理医生过去,她根本不搭理任何人。”
闻缇看着楚行暮说:“我无法保证能从她那里问出什么线索,听你这么一说,孙小琪的创伤后应激反应很强烈,要是林医生在应该会好一些。”
楚行暮问道:“以前给你治疗的那个林医生?”
“嗯,这个时候就能体现出性别优势了,比起我林医生也许更适合和孙小琪交流。”
林曼殊去年还负责从成海手里救出来的那六个孩子的心理疏导,但楚行暮没怎么和林曼殊接触过,请她过来还要闻缇开口,楚行暮一盘算还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走到孙小琪的病房门口,楚行暮拍拍闻缇的肩膀说:“组织信任你。”
闻缇显而易见地叹了一口气,楚行暮忍不住说:“要不算了?”
闻缇把头发散下来,敲了敲病房门,“难得楚队长这么诚恳的找我帮忙,我尽量不让你失望。”
孙小琪的父亲赶来开了门,楚行暮问道:“孩子的情况怎么样了?”
孙父下意识看向病床上的孙小琪,疲惫地说道:“稍微有点儿响动她就醒了,睡着不到五分钟就被噩梦吓醒,楚队长,什么时候才能抓到凶手?我们一家都在担惊受怕,昨晚在病房陪护的时候,梦到有人拿着刀冲进病房要杀我女儿,她特别活泼开朗,特别热心,怎么偏偏是我女儿呢。”
上一个为了女儿白头发的是关震,这次是孙父,楚行暮拉着闻缇对孙父说:“我们一定会抓住凶手的,但孙小琪是目前已知的唯一一个幸存者,我们需要她的供词和线索,这是我们局里最好的心理医生,能不能让他跟孙小琪谈谈?”
闻缇眼中先是闪过一丝震惊,随后恢复常态,微笑着朝孙父点了点头,楚行暮的睁眼瞎话果然说来就来,闻缇忽然就成了心理医生,还是市局最顶尖的心理医生,不知怎么回事闻缇不但有些心虚还有点儿受宠若惊。
孙父犹豫了一会儿,同意了楚行暮的提议,他心疼女儿不假,可孙小琪再这么沉默下去也不是办法,如果她能提供一点线索,警察说不定能早点儿抓住凶手。
闻缇凑到楚行暮旁边问他:“是不是太夸张了?”
楚行暮看着他说:“放心,有我兜着,随便你跟她聊什么,只要她愿意说话她父母也能松一口气。”
闻缇把目光从楚行暮脸上移到孙小琪身上,然后他走到孙小琪隔壁的空病床边,在那里坐了下来,他和孙小琪中间隔了一段距离也是怕孙小琪被陌生人刺激到。
孙小琪察觉到有陌生人在病房里,即使这两个陌生人不会做伤害她的事,但孙小琪内心依然很警惕,闻缇一句话也不说,顺着孙小琪的目光也看起了吊瓶里的药ye,闻缇时不时低头看一眼手表,然后跟着孙小琪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孙父看到闻缇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有些着急,楚行暮倒是很沉得住气,他走上前去和孙父说了几句话,两人暂时出了病房,在病房门口等着。
隔着玻璃楚行暮只看得到闻缇的背影,里面依然没有说话声,闻缇频频低头看时间,大概过了二十分钟,楚行暮和孙父突然听到病房里传出了声音。
闻缇和孙小琪的沉默对峙最终是孙小琪先开口说话的,她迟疑又警惕地问闻缇:“你是谁?我爸爸呢?”
闻缇笑着说:“警察的朋友。”
两人各说了一句话,病房里重新陷入了沉默,等了许久孙小琪又问了一句:“你是坏人吗?”
闻缇回答她:“我不是坏人,但是我生病了。”
门外的楚行暮心一紧,急忙把耳朵贴在门上,闻缇低头看了一下手腕,孙小琪问他:“你在看什么?”
闻缇抬起头笑着说:“我看到表盘上有许多钢琴家的脸,他们在表盘上跳舞,讨论我能跟你说多少话。”
孙小琪不相信闻缇说的,认为闻缇在骗她,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也不会轻信那些骗人的话,于是转过头去不再看闻缇。
孙父有些着急,要推门进去,楚行暮忙拉住他让他再等等。
他们听到闻缇说:“生病了要看医生,但你知道你生的是什么病吗?”
孙小琪轻轻“嗯”了一声,或许是想起了那晚的遭遇,孙小琪的脸上出现了恐惧,闻缇说道:“那你记得给你看病的医生长什么样吗?”
孙小琪好奇地看着闻缇,“他每次都戴着口罩,只能看到他的眼睛。”
“你能记住他的眼睛?”
孙小琪点了点头,闻缇接着说:“医生的眼睛像坏人的眼睛吗?”
孙小琪摇头:“不像,我能看到他在笑。”
闻缇抬起手腕给孙小琪指了指表盘,说道:“他们现在在讨论我什么能回家,你觉得晚上什么时间回家是安全的?”
孙小琪皱着眉说:“天黑前。”
“天黑前就不会有坏人了?”闻缇低头笑了一下,“坏人无处不在,并不是只在天黑后出现,只是夜晚是最廉价的伪装,他们有时还会把人群当成掩护,装作若无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