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接到通知就赶到了医院,一直在手术室外等到早上,孙小琪的父亲去楼下办理住院手续了,病房里只有孙小琪母亲一个人在看护孙小琪。
楚行暮还没走到孙小琪的病床跟前,孙小琪的母亲看到他们进来,突然重重跪在楚行暮面前,声泪俱下地说:“警察同志我求求你们……求你们一定要抓住伤害我女儿的畜生!我女儿才十三岁,她才十三岁……”
楚行暮和夏辞急忙把她扶起来,由于Jing神高度紧张加上悲伤过度,结果人还没有站稳就直接晕过去了,楚行暮连忙把她抱到隔壁病床上,她嘴里还断断续续地说着“求求你们了”的话,刚出了病房的医生被夏辞叫住又折返了回来。
楚行暮走到孙小琪的病床前俯身看了她一会儿,孙小琪的脸有不同程度的擦伤和淤青,头部被钝器击打过,凶手应该是先将她打晕然后拖入车棚的,楚行暮提起裤腿在病床前蹲了下来,细细观察着孙小琪的两只手,孙小琪的右手手腕因为骨折被固定住了,但能看出来是骨折内翻。
过了几分钟孙小琪的父亲办完手续回来了,楚行暮重新站起来打算问他几个问题,当他回来发现他妻子也晕倒了,一下瘫坐在凳子上呆呆地看着同时躺在病床上的妻子和女儿,脸上闪过短暂的绝望然后背过身去用手背抹了眼泪,站在两张病床之间一时不知道该照顾哪边。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一家三口原本平静幸福的生活会在一夕倾塌。
面对这样的情景楚行暮也不忍心询问孙小琪家属任何问题,于是和夏辞先出了病房,两人默契的谁也没有先说话。
五年前那桩连环杀人案中的六个受害者都死了,六条生命的背后是六个从此偏离了生活轨迹和方向的家庭,面对亲人的遭遇或许他们要用一生去抚平伤口,甚至有人终其一生都在为他们奔走,孙小琪一家就是其中的缩影,是所有因恶性犯罪而破碎绝望的家庭之一。
之后楚行暮和夏辞去孙小琪的主刀医生那里仔细询问了孙小琪的伤势,并让医生写一份详细的验伤报告,医生恐怕耽误了警方查案,也对孙小琪的遭遇心生怜悯,很快就将验伤报告写好了。
把验伤报告交给楚行暮的时候,那位医生摇着头说:“我做了这么多年手术从来没见过这么残忍的创口,就像把人的固定在手术台上割开身上所有血管放血似的,那小姑娘的伤口上还有一些细小的针眼。”
楚行暮把验伤报告拿到手里,向医生道了谢,随后又说:“有关患者的伤情细节希望医生不要外扬,以免引起恐慌。”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楚行暮跟夏辞说:“通知郎朗过来,等孙小琪父母情绪稳定了再找他们了解情况,报案人现在在哪儿?”
“报案人丛刚被凶手砍伤了手臂,也在医院。”
楚行暮突然停下来问夏辞:“你觉得模仿犯罪的可能性有多少?”
夏辞摇摇头不确信地说:“虽然五年前那六起案子里的作案细节没有向社会公布过,但是也不能排除模仿犯罪的可能。”
“如果凶手是个变态模仿犯,那他的目标绝对不止孙小琪一个人,如果不是模仿犯罪,那丛刚就是唯一见过甚至和真凶交过手的人。”
“现在怎么办?”
“先让丛刚把昨晚的情形原原本本地复述一遍,我回队里请示李局和吴局,现场勘查了吗?”
“我让赵忱和老七过去了。”
“案发现场附近有监控吗?”
“小冲路属于旧城区,监控大多在路口,那种无人进出的小巷里根本没有,不过我已经让小唐去调小冲路周边的监控了,只要凶手的逃窜路线经过路口,监控肯定能拍到。”
见夏辞早就安排妥当了,楚行暮赶忙打车回了队里,也就这种时候他才意识到有车的便捷之处,心想他的车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修好。
楚行暮在先找李耀民还是先找吴换山之间权衡了一下,最终决定先去请示吴换山,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周晋霖在六年前就死了,所以六年后的这起案子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周晋霖做的。
楚行暮的怀疑有两点,究竟是有人模仿犯罪还是那桩连环杀人案真正的凶手现身了。
要印证他的猜想就必须拿到五年前那桩连环杀人案的卷宗,虽然卷宗已经在市局里了,但楚行暮至今没有权限借阅查看。
“受害者孙小琪被钝器打晕,后被凶手拖入车棚,医生在她身上发现大面积的割伤,没有任何性侵痕迹,凶手的作案手法和五年前那六起凶杀案的作案细节相似度很高,这是孙小琪的主刀医生临时写的验伤报告,可以先做个参考,具体结果还要等现场勘查的工作结束。”楚行暮把验伤报告交给了吴换山。
吴换山坐在桌前抬头看着楚行暮,楚行暮拿那份名单跟他做交易让他给周晋霖翻案,他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这个案子你跟李耀民说了吗?”
“还没有,我怀疑跟五年前那桩连环杀人案有关,孙小琪算是被救下了。”
吴换山说道:“你去请示李局,看他怎么安排。”